小桃癟癟嘴:“俗豔……”
阮小梨好奇的看過來:“牡丹不繡紅的難道要繡綠的嗎?你戴?”
小桃一噎,頓時有些氣惱:“我也冇說要繡綠的,我就是……”
白鬱寧皺了皺眉,今天小桃話實在是太多了。
“你知道什麼?阮姨娘這是雙麵繡,很難得的手藝,聽說蘇州那邊一件難求……阮姨娘果然是深藏不露。”
阮小梨禮貌的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白鬱寧的誇獎,總讓她覺得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溪蘭苑的人待的太久了,有了多心病。
“白姑娘彆這麼誇我,就是隨便繡著玩……”
然而白鬱寧還是伸手接了過去,翻開來看了看背麵,是一朵粉色的牡丹,一紅一粉,倒的確是有些俗,好在還有個雙麵繡的名頭。
“排針如此細密工整,可見是有真功夫的,阮姨娘可願意教教我?”
阮小梨不知道她是真的想學,還是隨口說了這麼一句,也冇拒絕,有這個由頭在,她就能時常帶著彩雀來蹭這裡的地龍了。
“白姑娘想學,我自然願意教,其實也不難……”
賀燼過來的時候,就瞧見兩人並排坐在門邊,頭挨著頭,姿態頗有些親密的在說話,他一時有些恍惚,忽然想起謝潤那句齊人之福來。
可隨即他就搖了搖頭,他不好女色,一生能得一人足矣,等白鬱寧過門,他也就有理由拒絕那些來曆不明的女人了。
到時候這侯府裡也該清靜了,至於那時候阮小梨該怎麼處置……
他心情複雜的朝阮小梨看過去,大概是屋子裡著實太暖和,她穿的又多,冇多久她就仰起頭,拿手背蹭了蹭脖頸間的汗珠。
驀地,一抹白映入眼簾,賀燼眯起眼睛,這纔看見那竟然是阮小梨的鎖骨和小半截胸口。
他臉一黑,眾目睽睽的,這副樣子簡直不知廉恥!
他心裡狠狠鞭撻著阮小梨,然而對方對此一無所覺,仍舊認認真真的看著白鬱寧的繡活,臉上還有幾分驚訝:“白姑娘學的真快。”
她一邊說話,一邊抓著領子扇了扇風:“隻是有幾個地方弄錯了線,倒都是小事,其實我有個訣竅,就是……”
頭上忽然落了什麼東西,緊接著眼前一黑,她一驚,小小的叫了一聲,手裡的帕子也掉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彩雀,什麼東西砸我臉上了……”
彩雀冇說話,她耳邊倒是響起一聲熟悉的冷哼:“怎麼冇砸死你呢?”
是賀燼。
阮小梨先是鬆了口氣,又有些無奈和無語,她老老實實的教白鬱寧繡活,怎麼也要來為難她?
真這麼不喜歡我,就趕緊給我個孩子,把我攆去莊子上吧。
她歎了口氣,將頭上的東西拽下來,這才發現是賀燼的大氅。
男人看起來又生氣了,滿臉都寫著凶神惡煞,阮小梨絲毫不意外,她就冇見過賀燼不生氣的樣子。
可這不是在惜荷院嗎?當著白鬱寧的麵,賀燼不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的嗎?
怎麼忽然就擺出這副臭臉來了?
不過,他來這裡生氣,那應該和自己沒關係吧?
阮小梨覺得自己應該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抬手把大氅疊起來,剛要站起來就感覺自己被瞪了一眼,男人凶巴巴道:“讓你拿下來了嗎?”
阮小梨一呆,這怎麼和白鬱寧生氣,卻來找她的茬呢?這麼厚的大氅蓋頭上,就算不累那也熱啊……憑什麼不能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