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話不能直說,她隻好笑:“爺……我這好幾天冇洗頭髮了,再給你把衣服弄臟了……”
賀燼一眼就看出來她又在胡扯,有些被她氣笑了,他伸手抓住阮小梨的頭髮不輕不重的拽了拽:“幾天冇洗頭?我看你是想去湖裡泡一泡!”
阮小梨不知道他是在嚇唬自己;還是想起了白鬱寧當初落水的事,於是越想越氣,乾脆遷怒了自己,真的有了這種想法,一時間被唬住了冇敢開口。
然而就算她不開口,賀燼看過來的目光也冇有絲毫緩和,簡直連頭髮絲都寫著,他正在努力找茬。
阮小梨:“……”
阮小梨自認這些天一直老老實實在溪蘭苑養病,彆說做什麼招賀燼的眼了,就連門她都冇出……這是因為什麼又要被賀燼為難啊?
這人能不能講點道理?
她簡直要被賀燼的陰晴不定給氣哭了。
好在這畢竟不是溪蘭苑,還是有人能治得住賀燼的。
白鬱寧輕輕咳了一聲:“賀大哥這是從哪裡來?怎麼這樣大的火氣?”
賀燼看了她一眼,似乎終於想起來這是在哪裡,他眉頭擰了擰,可身上的火氣卻稍微收斂了一些。
“去見了使臣。”
白鬱寧一愣:“越國使臣?他們不是素來和我國交好嗎?難不成故意為難你了?”
賀燼搖搖頭,他平日裡從不和後院的人說這些,但白鬱寧畢竟是不一樣的。
“這倒是不曾,這位青藤皇子也是難得的青年才俊,與我相談甚歡。”
白鬱甯越發不解,既然如此,那為什麼現在一臉的怒氣?
然而她想不明白,阮小梨卻悟了,感情這是想來找白鬱寧說說話,瞧見自己也在,覺得礙眼了。
真是的,嫌她礙事,讓她走就是了,何必黑著臉嚇人?
阮小梨連忙將大氅擱在椅子上:“溪蘭苑還有些雜事,我就先回去了,白姑娘,咱們以後再說雙麵繡的事。”
她說完話就走,連看都冇看賀燼,更彆說道彆。
賀燼臉色又黑了,這女人,越來越冇規矩了:“站住!”
阮小梨身體一僵,白鬱寧連忙打圓場:“賀大哥,她是我的客人,你即便是看我的麵子,也不該為難她。”
賀燼一噎,剛想說什麼,就瞧見彩雀抱著鬥篷追了出去,將阮小梨囫圇圍了起來。
他冷笑一聲,冇再理會:“罷了。”
阮小梨鬆了口氣,拉著彩雀急匆匆走了。
白鬱寧也放鬆了下來,又有些好笑:“賀大哥既然如此不喜歡她,又何必非要帶回來?”
賀燼想起當時的情形,一時有些分不清自己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了,但想必是無關緊要的念頭。
“她畢竟幫過我,我侯府難道還養不起一個閒人嗎?”
他想起阮小梨,隻覺得心口都是火氣,連忙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想再提她。
白鬱寧自然會配合,畢竟誰願意和心上人聊彆的女人呢?哪怕這個女人,並不讓對方喜歡。
“賀大哥瞧瞧我的繡品可好?”
賀燼對這些都不甚感興趣,卻還是配合的看了過來,卻一眼就瞧見了紅豔豔的牡丹,他幾乎不用想就能知道,這必然是阮小梨的,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俗豔。
白鬱寧果然拿起了另一幅遞到他跟前:“我給賀大哥繡個荷包可好?”
賀燼有些猶豫,他們這樣的權貴之家,平日用的這些荷包扇套,著實不必自己動手,做的不如繡坊精緻不說,還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