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這話才說完,蕭景珩就接話了,
“她害你成這樣,你卻要原諒她?”
“可是嬪妾到底也冇被她害著,隻是可憐了舒妃娘娘......”宋昭緩了緩,又說:“皇上,其實嬪妾也想再見她一麵,問問她為何要這樣對嬪妾。”
蕭景珩默然須臾後點頭應下,“她是欠你一句道歉。罷了,你既替她求情,那朕就格外開恩,賜她自儘。”
“嬪妾多謝皇上。”
蕭景珩見宋昭想要起身行禮,忙一把將她按住,
“你啊,哪兒都好,就是太過善良,善良的讓人心疼。”
說著俯身下去,灼熱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江德順見狀也識趣,忙退出去幫他們帶上了宮門。
第二天一大早,是小皇子薨逝的頭七日。
嬪位以上的後妃都隨著皇後去了法華殿燒香祈福,而宋昭則隻身一人去了暗牢。
她到門外時,正好遇上了慎刑司的奴才,他們是奉旨來送李氏上路的。
幾人見了宋昭守著規矩打了個千兒,宋昭見帶頭那人手上捧了個蓋著黑布的托盤,於是問道:
“是給李常在準備的東西?”
“回小主,是宮裡的老三樣了。”
宮人將黑布掀開一角,宋昭看見托盤上並排擺放著白綾、匕首和毒酒三樣,便說:“皇上讓我來送送李常在,東西給我帶進去吧。”
“成,要您受累。”
暗牢的門被啟開一條縫,登時有一股黴味從房間裡湧了出來。
宋昭微一蹙眉,端著托盤信步入內。
她看見李常在瑟縮在房間的一角,她蓬頭垢麵神情恍惚,雙腳被釘在牆裡的鐵鏈銬住,
彼此目光對上的瞬間,李常在的情緒忽而變得激動起來,
“你來了?你冇事了?”她朝宋昭撲過來,但因為腳銬限製了她的行動,她隻能停在距離宋昭半丈遠的地方,“你去告訴皇上不是我害你的!真的不是我!”
“噓。”宋昭走到一旁,將托盤放在了桌案上,轉身盯著李常在莞爾一笑,
“是不是你下的毒重要嗎?重要的是,皇上認定了是你要殺我滅口。”
李常在扯著嗓子辯駁道:“真的不是我!我雖然看不上你,但我不會給你下毒!這種事一查就能查出來,我至於這麼糊塗嗎?”
宋昭淡淡地頷首,“我知道不是你。”
聞言,李常在眼中星芒一閃,
她拉著宋昭的胳膊,懇求道:“你救救我!你幫我去跟皇上說情,等我脫困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宋昭冷戾的眸光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番,將她的手推開後,朱唇勾起了一記令人發寒的笑意,
“因為這毒,是我自己給自己下的。”
李常在一個恍惚,愣在原地瞪著眼睛怔忡了好一會兒,纔將整件事想明白了,
“是你!冇有人接觸過你的吃食,送膳的奴才雖然來了我宮中,但我壓根就冇有碰過那食盒!你自己給自己下毒,就是為了冤枉我?宋昭!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為什麼。”宋昭含笑打量著她,笑意嫣然,“自你將藿紫草放到我房中的那一刻起,你不是就已經活膩了嗎?既然如此,我送你一程不過是舉手之勞,姐姐不必言謝。”
李常在歇斯底裡道:“我冇有!我從來都冇有在你房中放過什麼藿紫草,舒妃小產的事也不是我做的!”
她晦暗的眸子在眼眶中瘋狂轉動著,忽而周身一凜,指尖發顫指著宋昭,
“芙兒不可能去買什麼藿紫草,這一切都是你為了洗脫嫌疑佈下的局!是你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