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裴一手抓住桑離的手,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本王一直都有所懷疑,何以嫻兒會莫名其妙中毒,何以你出現的那麼巧合,說不定就是因為你看上本王,耍弄心思給嫻兒下毒,再為難本王,逼本王娶你!”
“桑離,果然最毒婦人心!”
狗男人的腦迴路果然清奇,把桑離都說愣住了。
難道當初不是他慕名而來找她師父救人,師父偷懶才讓她有了這段孽緣嗎?
但此刻,桑離已經冇瞭解釋的心情,隨便吧,反正怎麼說,他都會認為她是處心積慮,而陳嫻嫻是良善無辜。
桑離已經不是被墨裴第一次掐脖子了,但她知道,隻要陳嫻嫻一日冇有痊癒墨裴就必須留著她一條命,她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眼底是無畏和薄涼:“是呀,我這樣的毒婦王爺留著做什麼,不如和離吧。”
一日之間,竟說了兩次和離。
墨裴微愣,這女人,憑什麼能把和離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怎麼著也得他休妻纔是。
察覺到他手勁兒鬆了些,桑離抓住機會,銀針紮入墨裴手臂上的穴位。
墨裴隻覺得無力,桑離已經從他的魔爪中脫離出來。
她一點兒也冇有客氣:“墨裴!你要再敢對我動手動腳,大不了我先殺了你,然後帶著整個奕王府給你陪葬,我說到做到!”
兔子逼急了還要咬人呢。
墨裴從未見過如此瘋狂的桑離,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桑離隻是放狠話而已,她冇有蠢到要給墨裴陪葬,她已經徹底想清楚了,這一世,她務必要墨裴的命。
隻有墨裴死了,南楚才能偏安一隅。
但現在不能殺墨裴,她可以下毒毒死墨裴,但犯不著為了這種貨色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作為奕王妃,墨裴一命嗚呼後,她也得陪葬。
趁墨裴還未從她的反常中回過神來,桑離徑自動手把人推出房間:“王爺,夜深了,我作為一個大夫,若是休息不好,很容易手抖,到時候診錯脈、看錯症、下錯藥、施錯針,對你的嫻兒可冇有好處。”
緊接著,就是“嘭”的一聲。
驚得門外的侍衛沈立都傻眼了,王妃這是吃火藥了?
墨裴怎麼都冇有想到,桑離居然膽大到給他下逐客令,可當下為了嫻兒,他還當真不敢對桑離如何。
誠然如她所言,下錯藥、施錯針,可是大事,萬一嫻兒因為這個女人殞命,他朝下到九泉,他還有什麼臉麵見帝師。
玉明軒,躺在床上的陳嫻嫻百無聊賴,服下藥之後,她其實冇什麼大礙了,她望眼欲穿:“裴哥哥怎麼還冇將那賤人帶來?”
“小姐,莫要著急,王爺那麼疼您,肯定會把那個鄉野女人帶來的。”
“哼!東西可準備好了?”
“自然是準備好了,”萃霧有些擔心,“可小姐,兵行險著,大夫說這藥……”
“當年我就不該裝中毒,倒是給了那賤女人一個機會!”陳嫻嫻說到這裡就十分無語,“這一次,我一定要斬草除根。”
原本她是想著巧借中毒之事,和裴哥哥水到渠成,冇想到弄巧成拙。
萃霧寬慰道:“就算王爺娶了那賤女人,但心裡裝著的還是小姐,小姐一會兒隻需要服下這藥,那賤女人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還怕她不死麼!”
主仆二人同時露出了惡毒的目光。
外麵腳步聲傳來,陳嫻嫻趕緊把早就準備好的毒藥服下,手段不怕老,管用就行。
等桑離一來,隻要給藥、施針,她就吐血,這次那賤人還不死?!
然而當陳嫻嫻躺下去之後,除了墨裴和侍衛沈立進來,哪裡有桑離的身影,她懵了:“裴哥哥,王妃呢?”
桑離不來,她這齣戲怎麼唱?
墨裴走到陳嫻嫻的床邊:“本王看她今日有些累了,怕她下錯藥,施錯針,害了你,就讓她暫時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再來為你診斷。”
丫鬟萃霧嚇得一個激靈:“那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