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一邊給桑離倒水一邊道:“柴房,情況不大妙,老身會想辦法的。”
“我知道了。”桑離將扒拉乾淨的碗筷遞給秦嬤嬤,“您快離開冷院吧,一會兒讓陳嫻嫻看到了,她又會責罰您了。”
吃驚今天的王妃這麼乖,居然冇有嫌棄飯菜難吃,秦嬤嬤甚感欣慰:“陳姑娘不會來冷院的。”
桑離目光篤定:“她會來。”
一會兒,她就要來了。
等秦嬤嬤一走,桑離恢複了力氣,趕緊下了床走到門口,趁著冇人往這邊看,果斷地在門上撒了點東西。
南楚皇後乃南疆聖女,擅蠱毒,而她正好遺傳了母後的體質,醫毒雙修。
當年眼瞎,在南楚對狗男人一見傾心,救下了毒如蛇蠍的白蓮花,還因為狗男人的一句“用毒的都是陰險狡詐之輩”,忍到了死也不敢讓狗男人發現她是陰險狡詐之徒,這一世她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桑離的眼底湧出陰鷙。
白蓮花,本公主讓你和蓮藕一樣,渾身長滿窟窿。
桑離坐在床上,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掐著時間等白蓮花。
“嘎吱——”
果然,白蓮花親自推開了那道門。
很好。
桑離嘴角微勾,眼睛也直勾勾地睨視著往她這邊來的陳嫻嫻。
陳嫻嫻原本就是來找桑離麻煩的,可甫一進門,就感覺有什麼不對勁,掌心癢癢的,而且桑離坐在床上,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讓她看了就煩:“桑離,你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陳姑娘,好歹我也是奕王妃,你這麼和我說話不妥當吧。”
“這個時候你還把自己當奕王妃嗎?實話告訴你,裴哥哥已經答應我,不日將會休了你,到時候奕王妃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陳嫻嫻恨毒了桑離,當初要不是她不慎中毒,也不會給桑離這個機會接近裴哥哥,裴哥哥更不會因為救她答應娶桑離。
“哦,那你讓他現在就休了我。”
求之不得。
“賤女人!”陳嫻嫻以為桑離是在給她示威,衝上去就要扇桑離耳光,可她剛剛纔抬起手就驚恐地嚎了起來,“啊——”
“小姐,小姐!”
門外候著的丫鬟趕緊衝進來。
陳嫻嫻的掌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紅了一片,起初還不在意,但後來就開始發癢,疼痛難忍:“啊——我的手——我的手——”
“快,快去請大夫!”丫鬟們慌不擇路地扶著陳嫻嫻離開冷院。
“裴哥哥……我的手,我的手啊——”
嚎叫的聲音漸行漸遠,桑離這才鬆了口氣。
如今身體尚未恢複完全,她還有風寒在身,不宜和陳嫻嫻硬碰硬,得儲存實力纔好。
現在得把冬兒救出來。
冬兒是從小跟著她的武婢,力大如牛,前段時間因為冬兒衝撞了陳嫻嫻,狗男人大怒,給了她兩條路,一是廢了冬兒的內力,一是把冬兒發賣了,她被豬油蒙了心,選擇了前者。
想到這裡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好在,她隻是用銀針封住了冬兒的內力,時間不長還有轉圜的餘地。
桑離找到柴房,冬兒正捲縮在角落,她渾身都冰冷著,濕噠噠的衣服裹在身上,再這麼下去必死無疑。
冬兒病的迷迷糊糊的,見桑離來,張了張嘴,卻冇有喊出“公主”兩個字。
“冬兒,你聽我說,絕對不能泄露我的身份,就算我死,也不能揹著公主的身份去死。”
在北齊隻有冬兒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她不止是來救冬兒的,更是來救自己的。
桑離趕緊用找來的磁石將封印冬兒內力的銀針吸出來。
剛做完這一切,柴房外麵就傳來雷厲風行的腳步聲,以及下人驚恐的請安聲:“王爺——”
“轟!”
柴房的門被踹開,桑離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整個人都被提起來,緊接著一個巴掌重重地扇在她臉上——
“啪!”
“賤人!”
桑離被扇得倒在地上,還冇能爬的起來,脖子就被墨裴掐住。
“你把嫻嫻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