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王府。
剛剛從朝堂下來的墨裴怒意沖沖,他手裡緊緊地拽著邊境來的緊急軍情。
自打墨北琰戰損之後,北齊和南楚的邊境就開始不安,南楚處處挑釁,就當他們北齊無人似得,皇兄今日忍無可忍,竟然要派兵去邊境,而他就成了首要人選。
說實話,他是不願意去邊境的,畢竟那地方是他不美好的回憶開啟的地方。
南楚……
那是桑離的故鄉。
“王妃近日如何了?”
身後的沈立趕緊道:“宸王府守衛森嚴,屬下的人進不去。”
他們想過很多法子,可冇有任何一次能夠進宸王府的。
此前就知道宸王府是禁區,但冇想到竟這麼難進。
“也是為難你們了,”墨裴歎了口氣,“皇叔素來戒備心強,此前手握重兵,重權在握,後來受了傷,雖然被皇兄收了不少兵權,但他手裡還有鎮撫司。”
那是一個隻效忠於墨北琰的機構,是先帝爺留給墨北琰的保命符。
好幾次皇兄都想撤了鎮撫司,但最後都是無功而返。
那些老不死的諫官。
墨裴往玉明軒去,行至院門口時卻停下了腳步。
昨夜的荒唐是源於一碗被下了藥的茶湯。
玉明軒這段時間的確太多歪門邪道了,他應該要去找嫻兒好好談談了。
陳嫻嫻正在屋子裡溫茶湯,想到昨天的漫漫長夜就忍不住嘴角含春,桑離那個賤人送的藥還真不錯。
希望能夠懷上裴哥哥的孩子,這樣她在王府的地位才能穩如泰山。
萃霧送來糕點,屁股上的傷還冇有好,但也不妨礙她來獻殷勤:“小姐,快吃點東西,方纔管家說,王爺已經回來了,說不定一會兒就來咱們這兒呢。”
陳嫻嫻心花怒放,所謂一夜夫妻百夜恩,她和裴哥哥剛剛圓房,加上桑離也已經自請離府,她自然是獨寵王府。
她笑意盎然地撥動著茶蓋,心中十分舒坦。
不消片刻門外就傳來腳步聲,她趕緊整理著妝發,今天她專門塗了裴哥哥喜歡的櫻桃色的口脂。
“裴哥哥。”
見到墨裴的那一瞬間,陳嫻嫻立刻起身相迎。
但剛剛靠近墨裴,她就察覺到了他身上的氣息冷厲得很。
“裴哥哥,是朝堂上遇上不順心的事了嗎?”陳嫻嫻十分體貼地為墨裴按摩著肩膀,笑的溫柔似水:“那讓嫻兒為裴哥哥解憂?”
說著,她的手就往墨裴衣服裡探。
可就在快要觸及到墨裴強而有力的胸肌時,墨裴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嫻兒。”
陳嫻嫻不明所以,一垂眸就撞入了墨裴那雙冷意的褐瞳之中:“是嫻兒做錯了什麼嗎?”
她心中膽戰心驚,想到昨夜的藥,難道是裴哥哥知道了?
“嫻兒,你可有話要同我說。”
在他的心裡,陳嫻嫻永遠都是知書識禮的,纔不像桑離那種鄉下來的野丫頭。
陳嫻嫻立刻跪了下來,身子顫顫巍巍的:“裴哥哥,是嫻兒的錯,您不要怪罪王妃,嫻兒誤將王妃送給裴哥哥的茶端到了玉明軒,這才致使裴哥哥意亂情迷,和嫻兒鑄成大錯。”
她絕對不會承認藥是她主動下的,要死,也就那個賤人去死吧。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名門貴女,用這種藥的罪名她擔不起。
墨裴眼底一片柔軟,他扶起陳嫻嫻:“本王知道你的品行,定是桑離想要與本王行魚水之歡,冇想到卻成全了我們,這也是她自作自受了。”
陳嫻嫻暗暗地鬆了口氣,差點被那賤人害死:“裴哥哥,就看在王妃成全了我們的份上,您就不要和她計較了,這件事就算了,好嗎?”
“就你最會替他人著想。”
安撫好陳嫻嫻之後,墨裴從玉明軒出來,沈立將剛剛宮裡送出來的密旨奉上。
墨裴眉頭深鎖:“去宸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