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離大大方方地走到墨北琰的跟前,他已經屏退了左右。
他很好奇,南唐公主千方百計地來宸王府,到底要翻出多大的浪花。
而桑離卻笑盈盈的,就像在和朋友拉家常那般:“方纔奕王過來說,讓我找你謀反的證據。你說,我該不該替他辦事。”
“他是你夫君,你應該替他辦事。”
“可你知道,我也是南唐公主,若是我替他剷除了你,他定然會揮軍南下,攻打南唐。”
墨北琰眸色寡淡,彷彿什麼都牽扯不起他的興致,就是說有人要他性命,他都隻是在敷衍了事地迴應著。
“墨北琰,你知我是南唐公主,為什麼不以我要挾南唐?”
就像上輩子,墨裴對她做的那些事。
墨北琰的眸光落在桑離的疏離而又深沉的眼裡,明明不到二十的年紀,卻沉重到好像隔了一層生死。
他冇有冇有回答桑離的問:“墨裴對你不好嗎?”
“好呀,好的很。”
苦澀的笑容在桑離嘴角蔓延。
好到國破家亡,好到父死母亡,所有的不幸皆來自於墨裴。
“你很恨他。”
墨北琰直擊桑離的內心深處。
桑離嗬嗬一笑:“皇叔誤會了,我隻是不想有人覬覦南唐。”
“希望是本王看錯了。”
他的確看不清楚桑離。
明明之前她看到墨裴兩眼都要放光,就像看到金子一樣,這才過多久,眼裡濃濃的恨意,就像潮水那般。
“皇叔,我家王爺讓我在一個月內找到你謀反的證據,看來他們有大動作。”
“他們?”
桑離掩嘴輕笑:“是呀,我想我家那個蠢貨王爺還不至於忽然就想到要蒐羅你謀反的證據,隻怕背後還有位高人呢。”
墨北琰不鹹不淡地笑了笑:“太後她呀,總是想要本王的性命。”
那位年輕的太後心思深沉,善於謀算,但很多時候卻又要把自己算進去。
總是讓他啼笑皆非。
他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還是多虧了那位自作聰明的年輕太後。
明明他們年紀差不多,怎麼就做不到相安無事呢,非得要在他的耐心臨界點上反覆橫跳。
對於那位太後,桑離也有所耳聞,坊間傳聞,十七爺和那位太後可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秘事呢!
桑離眼底的陰霾一掃而光:“是愛而不得,所以因愛生恨了?”
墨北琰冷哼了一聲:“你不怕本王?”
對於墨北琰這種不正麵回答問題的性子,桑離已經見怪不怪了:“怕你什麼,怕你陰晴不定,濫殺無辜嗎?”
墨北琰的名聲不好,不管是在南唐還是在北齊。
在南唐,墨北琰是北齊戰神,手中染了無數南唐將士的鮮血,而在北齊,他是手握鎮撫司重權的王爺,天下情報儘在其手,朝中權貴莫敢不從。
要架空皇帝,也是易如反掌。
之前還有傳聞,要不是他重傷不愈,隻怕這天下早就到了十七爺的手裡了。
“墨北琰,不如我們談一場買賣?”
墨北琰皺了下眉,上下打量了一番臟兮兮的桑離:“你還有籌碼和本王做買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