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滿溪去藥方抓了很多需要的藥材回來,還買了瓦罐熬中藥,但是她還冇想好該怎麼在梅姐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熬藥,怕他們會彙報給那個霍天齊。
正悶頭走著,忽然一個人攔在了她的麵前,奪走了她手裡的藥包。
對方是葉綠荷,她手裡拿著葉滿溪的藥包顛來倒去地看。
她一向喜歡搶葉滿溪的東西,隻要葉滿溪有好東西她都會搶,包括此刻她脖子上戴著的玉佩。
葉滿溪有片刻失神,那玉佩,曾是霍淼送給她的。
那是她最寶貴的東西,可是身在葉家,她冇有任何依靠,何況媽媽去世之前跟她說唯有忍氣吞聲才能保全自己,所以她隻能任由玉佩被搶走。
見葉滿溪的目光久久地在玉佩上縈繞,葉綠荷冷哼一聲:“彆看了,看了也不是你的,喂,小啞巴,我問你,你真的能把霍淼的眼睛給治好?”
葉滿溪搶回藥包,寶貝一樣抱在胸前,不應她。
葉綠荷嗤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就你那點心思,什麼時候能瞞過我?”
葉滿溪盯著葉綠荷,下意識地將藥包藏在身後。
“你現在對我藏著有什麼用,你要防的不是我,而是霍天齊的眼線,被他們發現了,你覺得還有機會治好霍淼的眼睛嗎?”
葉綠荷逼近葉滿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小啞巴,我可以幫你啊,我和你聯手,我負責打點那些眼線,而你,幫我全力治好霍淼。”
葉滿溪聽到葉綠荷竟然能主動說出這話,晦暗的眸子瞬間一亮。
她知道有了葉綠荷的幫助,和她聯手瞞過那些眼線,治好霍淼,能省去不少麻煩。
“但是我有個條件,隻要霍淼的眼疾治好,你立刻消失,再也不準出現,從此以後,我會對外宣稱治好他的人是我。”
葉綠荷的聲音又響起。
果然,葉滿溪知道自己高估她了,向來自私自利的葉綠荷,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幫她?
葉滿溪甩開她的手,這事冇有商量的餘地。
“小啞巴,你不是一直想要拿到你外公的醫館嗎,你隻要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求爸爸,讓他同意你進醫館!”
外公以中醫起家,醫館是他留給媽媽唯一的嫁妝,也是所有心血。
可媽媽去世後,醫館就被父親葉澤閔搶了去,迄今為止,口碑已經一天不如一天了!
葉滿溪唯一的願望,就是要拿回醫館,重振醫館的名聲和威望。
她不能讓外公和媽媽的心血,毀在那群心術不正的人手裡。
所以聽到葉綠荷的話,她還是遲疑止步了。
“我隻不過讓你替我嫁給霍淼罷了,你真以為這霍太太是你?誰不知道霍淼愛的人隻有我,小啞巴,你說,萬一他的眼睛真的治好了,等他睜開眼看見是你取代我,嫁給了他,他會是什麼反應?”
葉綠荷對葉滿溪再瞭解不過了,從小到大,這個小啞巴就是個軟柿子,任她搓扁捏圓也不敢反抗。
如今,她拿葉滿溪最在意的醫館做條件,她就不信她真能抵抗的了。
葉滿溪低著頭,拿著藥包的手不自主地輕抖著。
這話冇錯,她知道,哪怕是現在,霍淼愛的人也隻有葉綠荷。
而她,隻不過是一個冒名頂替的人。
葉綠荷晃了晃她的肩膀,“彆猶豫了小啞巴,你還不知道吧,醫館在我爸爸的經營下,馬上就要倒閉了被人收購了,你要是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去求求情,你也不想看到你外公和你媽媽用一輩子守護的東西,就這麼冇了吧?”
什麼?
醫館要被收購?
葉滿溪震驚地抬眸,他們怎麼能這樣!
“我和你好話說儘了,要是你還堅持自己的想法,那好啊,我不逼你了,最多一星期,你就等著看醫館消失吧!”
葉綠荷故意沉著臉,轉身就走。
可她還冇邁出去,衣袖就被拉住了,心裡一陣竊喜。
葉綠荷故作鎮定地回過頭,“怎麼,想好了?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葉滿溪咬著嘴唇,點點頭。
她要守住醫館,也要治好霍淼,葉綠荷說的冇錯,他不愛她的,現在是,將來也是。
葉滿溪提著藥包從葉綠荷身邊走過去,葉綠荷又喊住她:“對了,小啞巴,如果霍淼問起你為什麼冇戴玉佩,你就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葉滿溪回到房子裡就忙著熬中藥,梅姐和管家收了葉綠荷的錢就當做什麼都冇看見,隨葉滿溪折騰去。
葉滿溪忙了一個下午熬好了藥,小心翼翼地端著上樓。
中藥很苦,她買藥的時候特意買了一包她喜歡吃的梅子,塞一顆在霍淼的嘴裡,再把藥喂他喝下。
喝藥和鍼灸雙管齊下,她拿出外公傳給她的銀針用酒精消了毒,扶霍淼在床上躺下來給他鍼灸。
和葉綠荷戀愛了半年之久,霍淼從來都不知道她醫術這麼精湛。
她紮進去第一針的時候霍淼就有感覺,乾淨利落,連痛感都不明顯。
葉滿溪給霍淼紮完針,江季業的電話打過來了。
他在電話裡告訴霍淼:“霍先生,明天老爺子的葬禮十點鐘在追憶園舉行。”
“知道了。”霍淼掛掉了電話,向葉滿溪伸出手:“綠荷,明天你陪我送爺爺最後一程。”
葉滿溪用力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上,葉滿溪趁梅姐出去買菜,管家躺在房間裡看電視冇出來,便扶著霍淼偷偷離開彆墅。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終於到了墓園,剛下車天上就落了雨,灑在葉滿溪的鼻尖,涼意森森。
她踮著腳把手中的黑布傘全部挪在霍淼的頭頂上。
江季業在墓園門口等他們,眼睛哭的紅紅的。
“霍先生。”他嗓子都啞了:“老爺子已經下葬了,霍天齊弄了道士來佈道場,弄得烏煙瘴氣。”
“你先走。”霍淼的手在江季業的肩膀上按了一下:“你在這裡不方便。”
“霍先生。”江季業回頭看看:“您這麼過去霍天齊會...”
“不礙事。”霍淼一手握著葉滿溪的手,一隻手杵著盲棍向墓園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