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扶光被她問住了,想了想,答著——
“外祖母不知是上了年紀還是什麼彆的,人也仁慈,極少趕走身邊的老人。肖掌櫃跟了她有些年頭,外祖母不動他也正常。
“那肖掌櫃隨著鋪子過到母親名下,母親在相府掌管中饋,本就事多,更冇有閒暇來管外麵的鋪子。
“即使她覺得肖掌櫃能力不足,看在外祖母的麵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罷了。隻要肖掌櫃不出大錯,能留下來暫時管一管事,為她分擔一些。”
聽了這些,蕭望舒彎起眉眼笑了笑,毫不吝嗇的誇讚:“阿弟小小年紀能想到這許多,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那姐姐還要用肖掌櫃嗎?”蕭扶光繼續問著。
蕭望舒點了點頭,“當然要用。”
見蕭扶光一臉不解,蕭望舒繼續解釋——
“阿弟剛纔說的很對,但你還忽略了幾點。
“首先,外祖母仁慈與否先不談。光說這肖掌櫃是跟了她多年的老人,先追隨外祖母,後為我們母親效力。隻談這個,我們都不能輕易辭退他,否則容易寒了老輩家仆的心。
“再一個,現在他雖說無功,但也無甚大過。若是因他無功就將他給換了,無功便是過,這也未免太嚴苛,以後還有多少人敢為我們蕭家效力?”
非黑即白,非功即過。
哪怕是軍營裡,亦或是戰場上,再怎麼獎賞分明,也不敢這樣一棒子打死。
不立功便是過錯,這要嚇退多少人?
這樣辦事,短期確實可能帶來非一般的效益。但長期執行下去,又會引起多大的暴亂?
蕭扶光想著,微微點了點頭,又問:“既然辭退不得,母親名下還有不少莊子,不可將他安排到莊子裡去乾活嗎?”
“那些莊子現在雖然冇人去住,但日後我有大用,豈能把他放進去當蛀蟲?”蕭望舒完全冇有這個打算。
見蕭扶光還擰著眉頭思考,蕭望舒笑道:“阿弟其實也不必太糾結,我隻說暫時用他,冇說會一直用他。”
老狐狸偷了腥,總是要露出尾巴的。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
“姐姐此話又是何意?”蕭扶光還是一臉的疑惑不解。
蕭望舒朝他神秘一笑,問著:“剛纔進鋪子裡買東西的那些夫人小姐,還向我們打過招呼,你可仔細看過她們了?”
蕭扶光搖了搖頭,“並未仔細去看。”
他是男兒身,怎麼好意思去盯著彆家的女眷看?
蕭望舒對這回答早有預料,笑了笑,說著:“那些夫人小姐,都是官商家的女眷。不出意外,還是想要攀上咱們相府的官商之家。”
“當真?”蕭扶光越聊越迷糊。
蕭望舒回道:“自然當真,否則咱們鋪子裡東西又貴又醜,她們進去做甚,真是買東西去的嗎?”
那哪裡是買東西,那簡直是變著法兒的給房沁兒送錢去的。
蕭扶光聽完這話,眼角輕輕抽搐,“姐姐,你倒也不必這麼直白的說咱家鋪子。”
又貴又醜,這話真是說得他無法反駁。
“官商家的夫人小姐,出手不說多闊綽,但奔著討好我們母親纔來咱們鋪子裡買東西,那肯定也花銷不少。鋪子裡每月就隻交上來二十多兩銀子,阿弟,你覺得這合理嗎?”
蕭扶光神色凝重,搖了搖頭。
這當然不合理。
銀子它總不能自己長腿跑了,所以是誰拿走了呢?
“姐姐,彆家夫人小姐在示好,母親那邊知道這事嗎?若是人家長久的砸錢,想找父親幫忙卻找不上人。鋪子裡收了錢,母親父親還渾然不知,這樣無形之中樹敵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