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九利落的回到自己隱蔽的位置,膝蓋上潮濕一片粘著褲子,他卻冇有絲毫感覺,像個木樁子似的一動不動。
靖燁叫了林佟進來,對方見到滿地狼藉嚇了一跳,慌張的跑上前來,“主子,您冇傷著吧?”
“本王冇事,你把這裡清理一下,本王累了,還需再睡會兒,晚飯前不要來打擾。”靖燁說著,已經躺回到床榻之上,隨手一拉將幔帳放下,便再無聲音。
林佟應著,找了兩個奴才一起輕手輕腳將房間打掃乾淨,便帶著人靜靜的退下了,關好房門,再不敢打擾主子。
靖燁聽到屋外冇了動靜,伸手在床頭摸了一下,床板反轉,他順勢向下滑去,床板又自動反轉了上來。
隻是原本該在床榻上的王爺已經不知所蹤,屋外屋內靜默如常,一如平日。
手臂一揮,暗黑中多出了一片亮光,靖燁沿著樓梯向下,隻能通過一人的過道裡蜿蜒直下,他的步履輕盈,如無人一般。
靖燁所到之處,一直有微弱的光跟隨,一路走著,直到眼前出現一片光滑的牆壁,彷彿到了路的儘頭,他才停下腳步。
手掌按上牆壁,微微用力,掌心放出一片紅光,靖燁腳下站立的一米見方之地緩緩下陷,直到他整個人都沉入地下後,從牆壁邊伸出一塊如同地麵上一樣的方磚將他踩過的地方填平,彷彿從不曾有人出現過。
靖燁落入的地方和他的臥房看起來幾乎是一模一樣,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他慢慢飲著,“出來吧。”
憑空突然多了一道黑影,單膝跪地,“屬下參見王爺。”
靖燁嗯了一聲,不曾看地上的人一眼,依舊悠閒的喝著他的茶,“查得如何了?”
“屬下已經確認,當日王爺所在的客棧裡住著的那個神秘女子是當今太子妃。”
靖燁的眸光沉下,把玩手裡的白玉茶杯,“是左丞相之女伊洛雪?”
“是。”
“他們是在半年前才被父皇賜婚的吧?”眼眸眯起,嘴角含笑,轉動手中的白玉杯,靖燁回想當晚在客棧時,看到的那個麵上蒙著白紗的女子,他看不到她的樣貌,即使看到了也未必認得出伊洛雪,畢竟是多年未見了,印象中她還是那個見到陌生人就怯生生羞答答的小女孩。
“是。”
“可否確認本王當日中毒與她有關?”
“屬下無法確認,隻是皇上賜婚後,太子妃曾企圖自儘,被左丞相救下,屬下調查到,她自儘是為了王爺您,說她心中隻有王爺,斷然不會嫁與其他男子。”
“哈!哈哈哈……”靖燁聽得有趣,笑得開懷,輕啜了一口茶,他問道:“太子應該知道此事吧?”自己的妻子曾為彆的男人自儘,堂堂太子豈會忍耐。
“明麵上太子殿下不知此事,但屬下查到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似乎不睦,也許與太子妃曾自儘之事有關。”
“或許下毒之事真的與伊洛雪無關,而是有人想離間本王與太子,然後漁翁得利,他想讓本王與伊洛雪一夜**,而對伊洛雪一片深情的太子,自然會與本王反目,隻是那人冇料到,本王中毒之後,也並未選上伊洛雪。”靖燁臉上的笑漸漸收斂,眼睛眯起,眉心緊蹙,眸光瞬間變得銳利入刀,那日被人算計中毒,這筆帳他定要讓主謀者付出慘痛代價。
“屬下查到,王爺當日中的那種毒,其實是一種特製的媚藥,毒若是不用人解,必定會血脈爆裂而死,可若是用人解毒,那解毒之人恐怕……”跪地之人斟酌了一下說道:“解毒之人未必還能夠活在這個世上……”
“你是說救了本王一命,替本王解毒之人,此刻已經死了,所以本王才尋她不到?”腦海裡隱約記得自己在某個人身上發泄著,瘋狂而粗暴,早就顧不得憐惜,隻想著快些解決,那時的他彷彿失了所有的理智,完全無法控製自己。靖燁眸光深沉,手指一個用力,手中的白玉杯碎裂,茶水侵透了手上剛剛包紮著的白布。
如此說來也是合理的,下毒之人的目的是離間自己和太子,若隻是讓自己和伊洛雪有了肌膚之親,太子雖深愛伊洛雪,可也有可能因為愛她而成全她與自己,而後徹底的放棄。而如果自己和伊洛雪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她又是為了救自己而死,到那時太子定然與自己為敵。
“請王爺保重身體。”跪地之人深深垂下頭去。
“此事你繼續追查下去,平日裡明著暗著,對本王和太子不滿的,或者本王和太子出事後,他們會得利之人,統統都要查,去吧!”靖燁深吸了口氣,淡然道。
“是。”那人說完,如來時一般,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