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寬慰地輕輕拍著她的手背,眉心也透著一抹複雜之色。
謝燼簡直越來越猖狂了。
可如今手上的東西還不足以將謝燼置於死地。
若因為慶陽惹出的亂子而得罪謝燼,說不得物極必反,會被謝燼反咬一口也未必。
“慶陽、皇姐,先稍安勿躁。”端王隻能撿好聽的說:“本王今日前來是想問問長姐在中秋宴上會送太後什麼禮物,如今看來,這些都不重要了。不如趁著太後還健在,在後宮還有幾句說話的份,讓她找皇後說說情,再由皇後去找那位謝夫人——”
雖是九曲十八彎的欠人情,但到底是一個可用的法子。
長公主眸色一凝,“母後近幾年喜歡誦經唸佛,本宮就送母後一尊白玉大佛——”
端王點頭,表示讚同。
他與長公主還有當今皇帝都是同出太後的肚子。
太後曾經也在後宮殺得腥風血雨,對於太後那個位置覬覦已久。
不管是謝燼還是李燼,隻要能輔佐她的兒子登基,讓她做成太後,她都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感激謝燼。
想想也是,曾經宮女出身的太後,坐上了世上女子中最尊貴的位置,豈會因為其他兩個孩子的生死,而去得罪謝燼?
端王擰著眉頭想得出神,長公主幽幽道了句:“不行的話,本宮就動用些手段,親自將那賤人給宣進宮中。”
“未必行得通。”端王淡淡搖頭,“她終究是個啞子——”
“不是的。”慶陽郡主詫異地反駁,“慶陽今日明明聽到她開口說話了。即便聲音難聽之際,可慶陽依舊能聽清她的話!”
端王和長公主同時一怔,旋即又四目相對。
皆在對方眼裡看出一抹希望的光。
“既然如此——就更簡單了。”長公主狡黠一笑,笑意尚未落下,就聽門外有人來報:“公主殿下,謝府管家求見!”
屋內三人剛緩和的神情又變得緊張起來。
長公主玉手一揮,衝門外道:“帶進來。”
張管家不緊不慢地跨進房中,那囂張的姿態讓長公主和端王彷彿看到了謝燼的身影。
張管家先是衝慶陽郡主淡淡笑了笑,隨即對長公主拱了拱手,“老奴今日前來是受相爺吩咐,相爺說,夫人不願收慶陽郡主為乾女兒,之前的那封信,就作罷吧。”
自始至終,他都冇抬眸看端王一眼。
張管家說完該說的,一刻也冇多留,轉身便拍屁股走人。
長公主楞在原地半晌,忽而猙獰冷笑,將房中所有能摔的擺設都砸了個遍。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他謝燼算是個什麼東西?敢對本宮的女兒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位賤人又是個什麼東西?真以為嫁給謝燼,就可以目中無人了?”
“還敢看不上我慶陽?誰給她的臉?”
“母親息怒。”
“長姐息怒。”
端王和慶陽郡主同時出聲,端王道:“總歸是虛驚一場,不用委屈慶陽了。”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但事兒卻不是這麼個事兒。
長公主一臉惱怒,平時保養得當的嬌容上滿是厲色,“小賤人不愧是憐人生出的賤種,敢跟本宮鬥,本宮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她深呼了口氣,徹底鎮定下來,眯著眸道:“本宮這就進宮,去與咱們的皇後好好說道說道,她到底在江南整了個什麼妖精回來!”
“皇姐稍等。”端王起身攔住長公主,“本王今日前來還有件重要的事想與皇姐商議,待本王說完後,皇姐再進宮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