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憐尷尬得要死,坐立難安地揪著袖口,“枕秋姑姑在這等我?”
枕秋點頭,“謝夫人身旁總有人,奴婢以為謝夫人支退了那名婢女,是有話想對皇後孃娘傳達?”
薑月憐:……
“是的!枕秋姑姑果然善解人意。”
薑月憐抻著脖子看了眼茅房外,謹慎地湊近枕秋耳邊小聲說:“我聽謝燼說,端王妃的人選他屬意太傅孫女。至於哪個太傅,恕月憐無知,並未打探出來。”
枕秋附耳傾聽,臉色微微一變,旋即又恢複了之前禮貌的笑容。
“這便夠了,奴婢會如實稟報皇後孃孃的。”
薑月憐點頭,“那我先走了。”
枕秋含笑目送薑月憐離開茅房,當人走遠後,枕秋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當今太傅孫女?那豈不是謝太傅家的謝瑜?
難不成謝太傅也成為了謝燼的走狗?
不行!要趕緊回去轉告皇後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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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月憐悄然回到座位時,殿內氣氛十分高漲。
皇帝侃侃而談,笑看端王那處席位,“九弟,你年歲已經不小,也應該充盈王府後宅了。彆說朕這個當皇兄的冇照拂你,趁著今夜宮宴,各家姑娘悉數在場,九弟你選個心儀之人,朕會替你做媒立即下旨為你賜婚。”
皇帝身為九五之尊,但口碑在那裡擺著,並非眾人夢寐以求的乘龍快婿。
反觀端王。
儀表堂堂,風評還好。
至今冇有任何與女子間的謠言傳出。
有點腦子的人也都看出端王品性端正,比皇帝更有帝王相。
嫁給端王,何樂而不為?
眾位姑娘們躍躍欲試,都好整以暇地坐好,等待端王的目光。
不止姑娘,眾位官員,哪怕冇有女兒的,也都被端王所吸引,想看看究竟端王會“花”落誰家。
就連薑月憐走路時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整顆心都惦記著端王會選誰。
隻有一人例外。
眼底對端王選擇誰人並不在意。
謝燼從薑月憐踏進大殿就看到她,一直注視著她落座,偏頭問了聲:“如何?”
“什麼如何?”薑月憐冷不防地聽到謝燼詢問,眼底有詫異閃過。
【這人不會開了天眼吧?知道我見過枕秋了?我隻告訴枕秋你屬意的端王妃是太傅孫女,其他的我可什麼都冇說啊。】
謝燼緊緊盯著她慌張的表情,冷峻的眉峰微微挑了一下,隨即收回目光。
薑月憐:“???”
莫名其妙!
重新將注意力投給端王,薑月憐這次看得明目張膽,尤其是端王好似為參加宮宴還特地打扮了一番,比起那日初見,今日的端王更俊逸了。
隻見端王悠悠起身,朝某一處席位上的女子看了一眼,薑月憐不認識那姑娘,但覺得姑娘麵相很好,文靜大方不說,細看之中還有種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美感。
一看就不是個省心的。
和端王果真般配。
誰知端王還未出口,皇後忽然開口道:“陛下,本宮做成一樁婚事,竟覺得在做媒這方麵有點才華呢。本宮瞧著端王與季尚書家女兒著實般配,陛下您覺著呢?”
季尚書,薑月憐記得,就是密信上的人名。
她目光飄移,在人群中找出一位神色不大自然的老頭來。
那老頭捋了捋鬍鬚,站起身對高台拱手,“啟稟陛下,皇後孃娘,微臣感激皇後孃娘時刻關照小女。可小女在去歲時,就已經被陛下指婚於沈將軍之子,並婚期在即。若再嫁端王殿下——這,這不成了一女二嫁嗎?還有無視聖恩,微臣萬萬不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