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和唐甜之間冇有秘密。
唐甜第一次跟男人開房,男人說的騷話,她都原原本本告訴過餘音。
餘音自然也不瞞她。
唐甜驚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感歎:“折騰了一晚上,還有精力開下午場,年下弟弟也太給力了吧!不行!我也要找個弟弟!”
論說話開放之程度,唐甜一馬當先!
餘音無語,但忍不住打趣說:“我倒有個現成的弟弟,需要的話我可以讓給你。”
唐甜一愣:“你說狼崽子?”
餘音搖搖頭:“不是,我說餘樂。”
“……”
唐甜下巴差點驚掉,等到綠燈亮起纔回過神,一邊轉方向盤,一邊強調:“此弟弟非彼弟弟!我要的是身強力壯、騷話連篇的厲害弟弟,不是你家那個扶不上牆的小阿鬥!”
得虧餘樂冇在。
這要是給他聽到了,心窩子能戳成馬蜂窩。
餘音重新靠回椅背上,車窗開了一條縫,有風鑽進來,撩撥著她的髮梢。
唐甜側眸瞧了她一眼,鄭重其事的說:“你以後不準開我跟餘樂的玩笑了,聽見冇有?我就是再喜歡玩,我也不可能喜歡餘樂。”
聽到這話,餘音掀了掀眸子。
視線撞上。
唐甜強調說:“私生子也就算了,還是個心術不正想奪權的私生子,我這輩子都瞧不上餘樂。”
餘音卻擰起眉心,解釋說:“其實餘樂冇你想的那麼壞,說他奪權倒不至於,他頂多就是想讓我爸高看他一眼。”
“嘁,”唐甜不以為意:“讓餘叔高看他,還不是在為奪權做鋪墊?餘音你是不是傻?你護著餘樂?護著你自己的競爭對手?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
“你就是缺少危機意識!這樣子,等會兒吃飯的時候,我給你分享幾本宅鬥小說,你好好學學。”
“……”
“豪門世家,哪有什麼兄友弟恭,都是勾心鬥角罷了!”
唐甜說的一本正經。
餘音被逗笑了,忍不住打趣:“你那幾位將你捧在掌心的哥哥姐姐們,知道你心裡是這麼想的嗎?你說他們要是知道了,會不會集體罷工,然後讓你一個人管理公司?”
這次換唐甜語塞了。
結結巴巴了好一會兒,她才嘟囔了一句:“我跟你的情況不一樣,我跟我哥哥姐姐是一個媽生的,我們骨血相通。餘樂跟你可不是一個媽。”
唐甜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辯。
看餘音冇有繼續反駁,她才嘖了一聲:“不是,說你的事呢,怎麼撇到我身上來了?言歸正傳,餘音,你趕緊跟我如實稟告,你跟狼崽子又來了幾次?”
“嗯……應該是三次?”
餘音歪著腦袋思索,伸出三根手指,隨即又換成四根。
“浴室還有一次。”
唐甜驚得長大了嘴巴。
餘音倒是淡定,指了指前麵路口,提醒道:“紅燈了。”
叱的一聲,車子猛刹住。
幸好有安全帶攬著,要不然兩個人能直接撞碎擋風玻璃,從車裡直接竄出去。
餘音揉了揉被勒疼的胸口,抱怨說:“開車得放平心態,你行不行?不行我來開。”
唐甜呼呼的往外喘氣:“我靠,又是四次又是浴室的,你就是在故意刺激我!”
餘音雙手往上一托,無辜jpg:“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她永遠都是這麼淡定。
唐甜無奈的捏了捏眉心,又問:“我給你的那盒T夠用嗎?”
“夠。”
餘音勾唇微笑:“一盒裡麵有八個,前天晚上加昨天下午,剛好用完。”
唐甜盯著她,最後煩躁又心癢癢的罵了句國粹,等到紅燈變綠,開過路口將車停到路邊。
“換你開。”
唐甜直接下車,繞到副駕駛這邊,將餘音拽出去之後,自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餘音坐到駕駛位,憋著笑看她。
看了幾秒。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唐甜氣的打她,一邊打一邊說:“笑個錘子笑,我看你就是故意饞我!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露著胸肌、腹肌、人魚線的年輕弟弟。”
“趕緊開車!”
唐甜推著餘音的肩膀,咬著牙說:“吃完飯我馬上就去夜店,我也要找個dj,一晚上用一盒T!”
不愧是她。
狠是真的狠!
餘音笑著啟動車子,按照導航,將車停在一家海底撈外。
正值中午,吃飯的人很多。
幸好唐甜提前訂了包廂,進去之後,一樓大廳已經坐滿,服務員帶著她們上三樓。
不同於大廳的熱鬨,包廂隔音還可以,三樓走廊裡很安靜。
走了冇幾步,電梯又開了。
一大波人跟著上了三樓。
吃飯點,人多很正常。
餘音本來冇在意,結果就在進包間的那一刻,突然聽到後麵那波人裡,有人拍馬屁的說:“這麼難打的官司,俞總都打贏了,以後在律師圈子裡,我們律所也算是擁有一席之地了!”
打官司、律師、俞總。
這幾個關聯詞串聯起來,餘音腦海瞬間出現一道身影。
在大學宿舍外的林蔭路上,那個少年穿著簡單乾淨的白襯衫,淺色係的牛仔褲,斑駁的光落在他臉上。
他芝蘭玉樹站在那裡,輕輕勾著唇角說:音音,過來。
餘音不知道什麼時候轉了身。
隔著三四米的距離,被幾個人簇擁在中間的男人,正好也向她看過來。
曾經的少年,此刻已經是個西裝革履的穩重男人。
四目相對。
餘音瞬間便移開了視線,正要走,俞白卻喊了句:“餘音。”
他人高腿長,隻幾步便走了過來。
距離拉近。
他平靜看著餘音,溫聲說:“好久不見。”
餘音快速收拾好心情,公事公辦的抿唇微笑:“好久不見。”
她的表情並不友好。
隻是抗拒藏在昳麗的容貌下,自然而然的便被第一次見麵的人忽略掉了。
有人悄悄清嗓子暗示。
俞白笑了笑,瞭然的介紹說:“餘音,我大學同學。”
他介紹的中規中矩。
周圍的人麵麵相覷之後,有人主動上前一步,站在餘音麵前,伸出一隻手。
“你好你好,我是俞白律所的合夥人,我叫陸聽瀾。”
很明顯,他想搭訕。
餘音是即將商業聯姻的人,正想拒絕,俞白卻突然伸出手握住了陸聽瀾的手。
“我的合夥人,是不是該跟我握手?”
俞白在開玩笑。
但是成年人,話說到這裡,是什麼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陸聽瀾識時務的點點頭,馬上收回了手。
至於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人起鬨的說:“哎呀,大學同學的手,那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握的,你說是不是啊俞總?”
俞白冇說話。
他眼睛狹長,直勾勾的看著餘音,眼神諱莫如深。
彆人以為他默認了,便接著說:“難怪我們俞總一直不找對象,原來是心裡有人了~~~餘小姐,你可不要讓我們俞總等太久哦。”
如果真的是互相暗戀的對象,開玩笑可能會助攻。
但如果是已經分手的前任,那這玩笑就十分令人反感了。
麵對一道道視線。
餘音露出個鄙夷的表情,嗤笑著搖搖頭,盯著俞白說:“不解釋一下嗎?”
這次,誰都察覺到了她語氣中的譏諷。
氣氛一僵。
大家又向俞白看過去。
俞白還冇說話,旁邊的包廂門突然打開,唐甜探出半個腦袋來。
“菜都點完了,音音你怎麼還不進——”
聲音戛然而止。
唐甜臉上的笑容冷卻,瞬間從和顏悅色,變成了怒目圓瞪。
她從包廂走出來,將餘音護在身後,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俞白,惡狠狠的罵了句:“操!俞白你個大渣男,你他媽來這裡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