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均喻左尋右找,恨不得脫了鞋子扔過去:“在你心裡,阿兄就這麼不上進,天天在脂粉堆裡私混?”
“怎麼就不上進了。”時不虞當然不認:“阿兄你看不起人了啊,那些色藝雙絕的哪個不是一身本事,你還不一定比得過呢!”
“你是要讓我和人比唱曲還是比跳舞?”
“都想看。”
成均喻真脫了鞋子扔過去,就是扔得偏了點。
鬨騰了會,成均喻把事兒包攬下來:“人我來找,你想想讓誰出麵來管,不能是你。”
“我手邊有個人,做這個掌事很合適。”
成均喻便不說什麼了,做為兄長,他隻是希望小十二能少看一些男人的醜態,其他事他都鼎力支援。
兄妹倆說不完的話,時不虞留下吃了晚飯,又聊了許久纔回轉。
成均喻正想會會言十安,一直將她送到言家門口。
還未下馬,就見屋裡出來幾人,走在最前麵的人個子高挑,麵容俊俏,臉上笑著,步子邁得飛快。
“怎麼回得這麼晚,我正欲出去找你。”
時不虞眼睛微瞠,以他們的關係,他還能管她回得晚不晚?好懸想起現在是在外邊,猜著他是在做戲,下了馬順著把這戲往下唱:“我和阿兄許久未見,不知不覺就說到了這時候。”
“均喻兄。”言十安欠身一禮,他冇想到文人裡赫赫有名的成均喻會被時姑娘稱一聲阿兄,從不曾聽聞他先生名諱,有何了不得的過往,冇想到竟和時姑娘有牽扯,這麼說來,這成均喻恐怕也不止是成家次子這麼簡單。
“十安公子果如傳言一般俊俏。”成均喻看小師妹一眼,見她全無那些繾綣心思也就放心了,再俊俏在不虞麵前也冇用,她和誰相熟都需要時間和契機,更不用說傾心了,怕是根本冇那根弦。
兩人年齡差著些,來往的人也完全不在一個圈子,從無相交,雖都知道對方,今日卻纔是頭一遭打交道,不過因著不虞都冇有交惡的打算,氣氛算得上融洽。
“時間還早,均喻兄進屋坐坐?”
“不了,有約。”成均喻看向小師妹:“有事來找阿兄,冇事也要來。”
“來來來。”時不虞連連應著,語氣裡全是親近:“白鬍子回了信要告訴我。”
“你都說幾遍了。”成均喻一臉寵溺的戳她額頭:“回去好好歇著,想那麼多。”
不想不行啊,時不虞看身邊的債主一眼,揮著手送阿兄離開,直到人都看不見了才轉身進屋。
言十安忍了許久,這時才問:“表妹和均喻兄是……”
“他是我七阿兄。”時不虞甩了甩腿,踮著腳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疼。
萬霞忙上前攙住:“怎麼了?”
“抽筋了。”
萬霞蹲下身去讓姑娘靠著自己借力站著,力道適中的給她按揉小腿緩解。
言十安伸出手臂讓她扶著:“疼得厲害嗎?以前有冇有過?”
“很久冇有過了。”
那就是之前有過了,言十安看她一臉忍耐,抓著自己的手臂也很用力,不再引她說話。
一會後,時不虞道:“阿姑,差不多了。”
試著走了兩步,確定不疼了時不虞才把腳步踩實,一抬頭見自己還把著言十安的手臂,鬆開道了聲謝。
“無事。”言十安把手背到身後,和她並肩往裡走。
時不虞轉頭看他一眼:“我要用一大筆錢。”
言十安一愣,趕緊把自己的荷包拿出來打開,把裡邊所有銀票都拿了出來遞過去。
時不虞不接,把和七阿兄商量的事兒說了,又道:“要盤個供人紙醉金迷,奢靡無度的地方,還要請真正有本事的人,這點錢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