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檸攤手,“她不每年都種花?”
沈流蘇呼了一口氣,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那就對了。”
岑檸翻了個白眼,“咱有話能不能直說?”
“畫上有線索,但是被隱藏了,讓其隱藏的正是我媽調製的一種粉末,不管什麼字跡一旦沾上這種粉末都會消失。”沈流蘇甕著唇,手心有些發汗,“時間過得太久,我竟然忘了這件事。”
小的時候,席玉靠種花賣花為生,沈流蘇那時候貪玩,偶爾會幫忙,但不上心,加上後來自己一個人住了,學習緊張,大腦轉不過來,就逐漸忘了很多事情。
謝朝驚歎出聲,“你媽媽到底何方神聖,這玩意兒都能研製出來,連我都得花一個多小時才能找到漏洞。”
岑檸湊過去把畫拿過來,“漏洞在哪?”
“味道不對。”謝朝扯了扯她辮子,把畫重新拿回來,“你們慢慢等,現在離晚上還遠著呢,我再研究研究。”
“何必等到晚上,製造一個黑暗的空間就好。”沈流蘇攔住他的去路,頷首對他表示感謝,“多謝,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謝朝:“……”
“確實,但嫂子,你再讓我研究研究。”謝朝自打畢業就遵照遺言冇接觸過一個案子,現在是心癢手癢。
季司衍冷然出聲,“謝朝。”
“行行行,那就來吧。”謝朝一臉無奈,“不過黑暗條件可能不是唯一的條件,真要那麼簡單的話我就不至於好奇了,所以我才說再研究一下。”
沈流蘇看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不用研究了,我知道辦法。”
謝朝一驚,“你知道?”
他對這位嫂子是越來越好奇了。
“收回你的眼珠子。”季司衍眼尾一眯,那令人不適的壓迫感讓謝朝翻了個白眼。
“小氣什麼勁兒。”謝朝哼了聲,冇注意岑檸在邊上的表情。
沈流蘇現在的心思全在這幅畫上,吩咐下去讓人在這間書書房佈置得密不透光之外,還讓人準備了一壺滾燙的紅茶和幾根玫瑰蠟燭。
幾樣東西都備齊之後,岑檸走到門邊將房門反鎖後關閉燈源,屋裡頓時漆黑一片,她便隻能憑感覺走過去,走到一半,手腕被人牽住,她稍稍一怔,任由對方牽著自己過去。
“看出什麼問題了?”岑檸膝蓋觸碰到桌角,便知道大家正在圍著這幅畫看,但三分鐘過去,感官上除了漆黑一片還是漆黑一片。
“再等等。”沈流蘇全神貫注,視線未曾移開。
屋裡靜得隻能聽見四個人不同的呼吸聲。
直到桌麵上有一縷淡淡的熒光顯現,沈流蘇緊繃的肩膀纔得到放鬆,“慢慢等吧,等它適應黑暗。”
謝朝罵聲,“神了。”
聽到沈流蘇的歎聲,季司衍嫻熟地撫上她細腰,將人往懷裡帶,“累了?”
“冇有。”聲音很淡,近乎哽咽。
她隻是在想,這幅畫裡隱藏的資訊會不會不止沈雄涉及走私案這麼簡單,或許與席玉的死有關,或許還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害怕,她也擔心。
害怕席玉的死與沈雄有關,害怕自己的猜想全部印證,同時,也擔心畫裡的資訊不足以定罪沈雄。
“嘴硬。”岑檸在邊上涼涼開口。
季司衍又怎麼會感受不到她在硬撐,他掌心蓋在她後腦勺,一下一下地輕揉,舒緩她的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幅畫上顯現的冷白色流熒痕跡就越多,沈流蘇摸索到讓人提前防止在自己身後椅子上的茶水,藉著畫上的唯一光源,揚手將滾燙的茶水灑在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