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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喬在辦公室枯坐一下午,紙上就寫了三個大字——《故鄉情》。
再問,就是冇靈感,寫不出來。
王乾坤內心雖然著急,但也知道創作不是壓迫就能逼出來的。
憑藉著上午看南喬跳舞的記憶,王乾坤倒是寫了好幾份曲譜,可橫看豎看總覺得差點意思,最後全都揉碎了丟進垃圾桶。
扭頭瞥見小姑娘托腮坐在桌前,咬著鉛筆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性子本就溫潤的王乾坤眉宇都柔和了幾分。
“沒關係,南喬,還有時間,咱們明天再好好想想。今天就到這,你先回去休息。”
“好的,王隊,您也注意休息。”
從辦公室裡出來,南喬步調輕快地回了宿舍。
林丁丁是在夜裡熄燈前拄著柺杖回來的。
她渾身多處纏著紗布,臃腫的臉上清晰地印著橫七豎八的血痕,剛結痂,紅裡透著紫色,看上去猙獰無比。
嘴唇腫得像是被無數馬蜂蟄過,淤血烏青。
於曉紅冇料到她傷勢這麼嚴重,也顧不得昨天的不愉快了,趕忙從上鋪爬下來,扶著她坐在床上。
屁股剛捱到床單,林丁丁立馬疼地彈起,嘴裡哎吆哎吆地叫喚著。
於曉紅滿臉震驚,憤怒地指責:“這徐晚青下手怎麼這麼狠,把人打得身上都冇幾塊好肉了。”
林丁丁嚎著嚎著就淒厲地大哭起來,嗓子嘶啞得跟台破風箱似的:
“曉紅,明明我纔是被打的人,楊指導憑什麼記我處分?
嗚嗚,她們就是趁麗麗不在,一個個都欺負我,欺負我啊……”
聽到這話,於曉紅眼角餘光往上鋪的南喬瞥了瞥,皺著眉小聲嘀咕了句:
“也不知道麗麗傷勢怎麼樣了,人醒了冇有?哪天我們得抽空去醫院探望探望。”
林丁丁哭了半小時就睡著了,夜裡兩點時再次被驚醒,又哭又叫的,吵得整個宿舍都不得安寧。
……
連著三日,南喬筆下的曲譜還是隻寫了個歌名,一個符號冇動。
王乾坤這下真著急了,趕忙去找李團長想辦法。
李團長沉吟半晌,吩咐道:“你把她喊過來,我跟她說說。”
幾分鐘後,南喬無精打采地出現在門口。
“報告!”
這要擱以前,李團長指定劈頭蓋臉罵過去。
但現在這姑娘是舞蹈隊的台柱子,自己又指望她辦事,再加上江辰禹那層關係(即便還冇證實),李團長強忍了忍怒火,還算和善地開口。
“小南,進來,坐。”
“謝團長!”
李團長捧起桌上的茶杯,緩緩揭開蓋子吹了吹,陡然想起來這幾天她們宿舍的馬冬梅和於曉紅也都焉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看來有必要調查調查。
“啪——”,
杯蓋重新蓋上,被推回到桌麵。
辦公室台式風扇咿呀呀地轉動著,搖到正對著南喬時,李團長的聲音也跟著落了下來。
“南喬,你要是能在兩天內把曲譜交上來,我給你申請……”
南喬垂下的眼眸緩緩抬起,疑惑地看著對麵的男人。
李團長斟酌了幾秒後,纔不緊不慢地說,“我給你申請五十塊津貼,要是節目被省裡選拔上,額外再追加五十獎勵。”
“……”聽到這話,南喬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失望,還以為他會說提乾呢。
不過,一百塊錢也是錢,冇人會跟錢過不去。
麵上不動聲色,她先是為難地歎了口氣,下一秒雙腿併攏挺了挺胸,義不容辭道:
“能為團裡出力那是我的榮幸,請李團長放心,這兩天我就是不吃不喝也會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