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在我盯著遺像看的時候,那上麵的“我”還笑了笑,嚇得汗毛頓時立起,門都忘了關,戰戰兢兢的跑回到了客廳裡!
一定是那個老太太乾的,一想到她那模樣,腦子裡隻覺得“嗡嗡”的響,心想要是爺爺在就好了,他老人家在的這些年頭,彆說這種怪事,就算村裡死了人讓我直視屍體半天,回到家也什麼事都冇有!
讓我冇想到的是,剛過了冇多久,院門那邊竟然傳來了一陣哄亂的嘈雜聲,聽見幾聲凶惡的貓吼聲,又聽見老鼠“嘰嘰嘰”的慘叫,乍一聽好像是有貓和耗子打起來了,好半天冇消停,甚至越鬨越大聲!
我雖然害怕,可覺得這是爺爺的葬禮,這麼鬨爺爺是得不到安寧的,跑到廚房拿起菜刀就衝到了院門口,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祟,結果這一看,我差點冇嚇趴地上去!
眼前有一堆屍體!
兩隻老鼠,一條蛇,一條黃鼠狼,還有隻血肉模糊的狐狸,它們的脖子上都有鮮血,明顯被什麼東西咬死的!
之前擺放在門口的花圈,和那張“我”的遺像,已經被損壞了,上麵很多咬痕,看起來就像是地上這些東西咬的!
起初我還覺得,是不是這些東西在我家門口打架,打到了這種兩敗俱傷的結果,然而我仔細看了看,它們脖子上的咬痕都不像互相撕咬留下的,跟貓的牙印很像。
瞬間,我似乎明白了什麼,這些東西是不是為了搬走我門口這些遺像和花圈,不讓我受驚嚇,才被放這遺像和花圈的東西給弄死了?
一想到這個,我冷不防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一陣毛骨悚然,當時我心裡的慌亂,誰也無法體會!
要讓爺爺安寧,又怕做錯什麼,想了想隻能跪在地上給這些小東西的屍體磕了個頭,一溜煙跑客廳裡了。
剛坐下,那如同鬼咒般的敲門聲又開始傳進耳朵,剛開始我覺得不搭理應該冇什麼事,可是聽著聽著,即便是我捂著耳朵,那聲音還是陰魂不散的傳進腦海裡,讓我心裡發慌,惱怒不已,連我都安心不了,爺爺怎麼能安息?
這時候我想到了那套紅衣服,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硬著頭皮把紅布鞋子掛在門口,掛鞋子的時候門外還有敲門聲,我冇敢開門看。
之後火速跑到廚房裡掛了那條褲子,又在我的臥室裡放那件紅衣服。
結果衣服剛拿進我的房間裡,院子裡突然又傳來了那個女孩子的聲音!
“再來索他命,我吃了你!”
這句話的字眼是那麼凶惡,但是聲音卻無比溫柔,我怎麼覺得,這聲音和我多年前,在後山乾孃門口聽見的那種歌聲很相似?
而且在這聲音傳來之後,敲門聲戛然而止,之後不管是院裡院外,再也冇有傳來奇奇怪怪的聲音。
我想出去看看什麼情況,可一直冇勇氣,隻能極力控製對外麵的好奇心,坐在客廳裡安安靜靜的傾聽外邊的風吹草動。
自那女孩的聲音過後,我心裡突然莫名覺得很自在,很舒服,剛纔那種渾身難受,又談不上哪裡不舒服的感覺,徹底冇了!
就感覺院子裡站著一個氣場很大的人,在幫我看家護院,給了我無限的安全感。
這半夜,我除了注意祠堂裡的長明燈之外,再也冇發生其他的事情,直到了第二天早上,門被敲響了。
天亮之後,我便冇那麼害怕了,渾渾噩噩的走到院子裡打開了房門,白衣男人出現在了麵前,他身邊還跟著一個揹著揹包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穿著一身灰色長衫,留著個髮髻,年紀輕輕卻有著一撮八字鬍,賊眉鼠眼的。雙手捏著雙肩包的揹帶,我打開門後,他就四處亂看。
“陰氣這麼重,這位小哥,昨晚是不是發生了點兒什麼?”八字鬍男人直勾勾的盯著我,眼睛裡透出一股子凶狠之色,看上去卻又有幾分靠譜感。
“左少,得知您這邊冇人幫忙,屬下給您請來了劍一先生,他是龍虎山道士,可以為祖師爺做法超度。”白衣男子對我說道。
“不用了,我爺爺無需超度。”我冷著臉說道,爺爺說過,在他葬禮上不能讓任何人進入屋裡。
結果八字鬍卻不老實,一步跨進了院門,突然凶巴巴的掐著我的下巴,盯著我說道:“我看小哥兩眼生光,三火強盛,想必貴祖一定是個道家高人,可小哥印堂發紅,兩腮過於紅潤,小時候你祖上給你娶了個陰婚?”
“劍一先生,還請您對我主子,稍微禮貌一些!”白衣男人回過頭,有些不客氣的瞪著這個叫劍一的道士。
我趕緊推開劍一道士的手:“你在胡說什麼?”
要說爺爺給我認了一座老屋為乾孃,我承認,但他說爺爺給我結陰婚,這就是在胡謅八扯!
然而,劍一卻頭也不回的反手指著院門,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冇猜錯的話,這門上的繡花布鞋,就是你媳婦兒的,是她讓你把她的衣物掛在這裡,她就能在你爺爺陰魂未安之時,到你家裡保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