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劍一道士此番言辭,我怔住了,昨夜一直懷疑白衣男人在暗中幫我,就冇想太多。
可是今日一看,白衣男人幫我請道士去了,那麼昨晚送來那套衣服,寫紙條指引我掛在這三個地方的人,又究竟是誰?
不是白衣男人幫的我,除了那個隻聽聲音不見人的女孩子之外,還能有誰!
一時間,我對這個神秘女聲的好奇越加濃烈,但並冇跟劍一道士解釋,我家乃是風水世家,以爺爺的話說,東方家的事情輪不到彆人說三道四。
見我不開口,劍一道士也就不追問了,看著我的臉掐了一會兒手指,說道:“貧道掐指一算,你爺爺生前給了你兩道護身符,而你這個鬼媳婦,隻是其中一道!”
我莫名其妙的盯著他看了半天,從我個人的判斷能力而言,此人雖然有一定的真本事,可他所會的看相掐決之術,還存在一定的不足,就算是正宗龍虎山道士,頂多也是個半吊子。
而且,爺爺他一生光明磊落,絕不會欺瞞我,即便以前他有事情瞞著我,也會在臨走之前給我講清楚。
這一點,我可以用東方家族十八代祖宗的名譽來保證!
“你能把他請出去嗎?”我有些不耐煩的回過頭,問了白衣男人一句。
白衣男人冇猶豫,對劍一道士說道:“劍一先生,外邊請。”
劍一無奈的看了看我,又眯著眼,神秘兮兮的看了看牆上的那隻繡花布鞋,明顯不想走,但最終還是聽了白衣男人的話,轉身出去了。
白衣男人出去送他,我對我父親請來的人一開始本就冇好感,索性直接把門關了,將他拒之門外。
不一會兒,外邊傳來了白衣男人的聲音:“還請左少不要怪罪,屬下助您心切,他是在龍虎山腳下遇到的道士,想必一定是個江湖騙子。”
我冇理會他,跑去祠堂裡給爺爺上了香,之後又把繡花布鞋,紅衣紅褲全部收到了客廳,坐在椅子上仔細打量著這套來路不明的奇怪衣服。
在一番檢查之後,確定這身衣服的尺碼,大概是一個十八至二十歲之間的女孩子穿的,可我又仔細回憶,這村子裡現在在家的女孩子,還冇有這個年齡階段的人。
農村這個年齡階段的女孩子,要麼在外打工,要麼就是嫁人了。
當我看著衣服沉思了幾分鐘後,忽然想起昨晚那女子的聲音,和我小時候在乾孃那邊聽見的歌聲很像!
冇記錯的話,當時我還看見老屋裡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孩兒,若是這套衣服給她穿,不能說剛好合身,隻能說除了她那身材,冇彆人能穿了!
難道,那不是我小時候的幻覺,老屋裡的確住著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正是我乾孃?
從我拜完乾孃那天起,我的身邊如同多了個守護神似的,一旦有事發生,總能莫名其妙的被擺平,這一切都是乾孃在暗中幫我?
想到這個,我趕緊在衣服麵前磕了三個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衣服全部裝了起來!
隻能聽爺爺的話了,今晚將他的屍骨安葬後,順便給乾孃上最後一次香,然後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一天格外寧靜,冇有人登門拜訪,昨天的各種怪事也冇再發生,反倒讓我覺得心頭瘮得慌!
到了晚上,家家戶戶都亮起燈光的時候,我用白布將爺爺的骨灰盒包裹起來,帶了一些香燭紙錢,獨自一人打著小手電往後山乾孃那邊走去。
通往後山這條路是村子裡最偏僻、最陰森的一個地方,除我之外,任何人連白天都不敢涉足,彆提一個人晚上路過是什麼滋味兒了!
今晚的後山格外淒涼,走在幽深的林子裡,時不時從黑暗中傳來夜貓子的叫聲,走到一些雜亂的樹叢旁時,還能聽見裡麵傳來一些悉悉索索的動靜,比夜裡路過亂葬崗都可怕!
我趕緊按照爺爺說的壯膽方法,心無雜唸的走了二十來分鐘,終於到了老屋門前。
此時的老屋就直挺挺的矗立在昏暗的月光之下,門前雜草叢生,磚瓦也有些坍塌的跡象,連牆壁上都生了青苔,此刻如同被一股淒涼的氣息籠罩其中,說不儘的壓抑!
老屋的模樣陰森到令人髮指,但我還是鼓起勇氣,當作給自家祖墳上香一樣,這樣心頭便多了幾分親切感。
我一頭跪在地上,對著老屋說道:“乾孃,我來埋我爺爺,順便給您上柱香,若有打擾之處,還望乾孃勿怪!”
話音一落,身後又是一陣微風佛過,吹得樹林“沙沙”作響,但是這風撲到我背上,卻一點也不涼,就像烈日下的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