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蘇七睜開眼的時候有點懵,她居然躺在舒服鬆軟的床上?那個惡劣的男人冇有趁機把她扔出王府?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老嬤嬤端著飯食走了進來
“姑娘,餓了吧,快起來吃些東西。”
蘇七嗅到飯香味,雙眼發光的從床上爬起來,“謝謝。”
她是真的餓了,顧不上客氣,拿了饅頭就啃起來,驚得老嬤嬤不停提醒她彆噎著。
稍微填飽了一點肚子後,蘇七這纔想起小七,朝老嬤嬤問道:“小七怎麼樣了?我能去看他麼?”
老嬤嬤為難的望著蘇七,“王爺有令,不得讓姑娘接近小世子。”
蘇七氣呼呼的磨磨牙,知道這裡是他的地盤,她隻能壓下不滿,“那小七是否安好?”
老嬤嬤點點頭,“姑娘放心吧,有顧神醫在,小世子不會有恙的。”
“那就好。”蘇七放心的繼續啃饅頭吃小菜喝米粥。
她吃飽喝足,總算是撿了條命回來。
突然,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緊接著傳進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白嬤嬤,那姑娘可是醒了?有順天府的人來尋她,說是有要事。”
蘇七驀地起身,走過去把房門拉開,望向門外前來報信的小廝,“順天府的人現在在哪?”
小廝答道:“在府外呢,冇有王爺命令,我們不敢將人放進來,隻敢遞句話。”
蘇七想了想,順天府來人找她,應該是跟案子有關。
蘇七揚揚眉,衝小廝笑笑,“辛苦你了,我不認識出府的路,還得麻煩你帶我出府一趟。”
小廝點點頭,在前頭帶路。
來找蘇七的人,正是張柳宗跟老許,身後還跟著幾個帶刀的官差。
蘇七主動朝他們走過去,“張府尹來找我,是為了案子?”
張柳宗不敢置信的盯著蘇七,“你你……你是昨日在死人坑的姑娘?”
她一襲玄色的男人衣袍,乾淨利落,身材格外瘦弱嬌小,一張臉平淡無奇,但也白白淨淨,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坦然麵對死屍的人。
蘇七眯眼一笑,“嗯,是我,我叫蘇七。”
張柳宗尷尬的清咳了幾聲,不敢再像昨天那樣擺出官架子,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
“本官原本對你還是心存疑慮的,但今日一早,禮部何郎中府裡來了人報失蹤,何郎中的幼子何知州徹夜未歸,本官想到王大貴的案子,他也是先失蹤,後遇害……”
雖然還不能確定這兩個案子相聯,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何郎中的幼子真的出了點什麼事,他頭上的官帽就彆想要了。
蘇七看了眼鎖眉焦鬱的張柳宗,誰能想到昨天還擺官架的他,今天會主動找上門來送‘鐵飯碗’給她?
“何公子的下落,你已經找過了?”
張柳宗有些沮喪,“本官帶人從卯時找到現在,什麼線索都冇有,郎中府那邊來催了無數次,本官也是冇法子了,便……便想起昨日你說過,能在屍體上麵尋到線索,眼下何公子的下落不明,本官想著,也隻能先從王大貴的屍體上著手了。”
為了保住烏紗帽,除了死馬當活馬醫,他彆無他法。
蘇七抿抿唇,瞅著張柳宗,不緊不慢的問道:“王家那邊同意剖屍麼?”
張柳宗的國字臉一垮,“還……還未曾跟王家說過,這不是想先叫上蘇姑娘,再一起去王家麼?”
話畢,他朝著攝政王府的大門張望了一眼,“小世子今日不隨蘇姑娘一起麼?”
要是小世子在,王家那邊肯定會乖乖答應剖屍的。
蘇七忍不住輕侃他一句,“你堂堂順天府府尹,難道還想靠一個孩子?”
張柳宗被她說得老臉一紅,“本官……”
“驗屍,我可以去。”蘇七打斷他的話,“不過你要清楚,如果王大貴的案子跟何公子的失蹤無關,那在我驗屍的期間,你會錯過尋找他的黃金時間。”
“這點你放心。”張柳宗回道:“本官與你一同去王家,但其它人馬還在尋找何公子。”
蘇七點點頭,冇再多說什麼,跟著他一起往王家趕去。
王家是做絲綢生意的,宅子在京城最好的位置,占地麵積很廣。
蘇七跟張柳宗到達王家的時候,王家外麵已經掛上了白縞,陣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從裡麵不斷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