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後,芸娘與簡一落後一步。
芸娘低聲道:“主子與郡主,瞧著關係不一般啊。”
簡一低聲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麼?”
芸娘看著前麵一對璧人,低低歎了口氣:“我隻是擔心紅玉她……”
簡一聞言皺了皺眉:“即便冇有郡主,主子也不是紅玉她可以肖想的。”
玉娘聞言張了張口,最終卻隻化成了一縷歎息。
男人,如何懂女人的苦?
紅玉自知身份,自是不會惦記主母的位置,所想的也不過是能成為主子的女人,陪伴主子左右罷了。
但心裡知道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見到郡主,紅玉一場傷心必不可免。
李綦領著江黛來到一間屋子前,芸娘將準備好的衣服遞給她,笑著道:“郡主在裡間換衣即可。”
江黛接過衣衫,並冇有動,是眼巴巴的看著李綦。
瞧見這般場景,芸娘頓時有些心驚,目不轉睛的看著李綦的反應。
李綦挑眉看著她:“怎麼,還要我進去陪你?”
江黛咬了咬唇,輕輕點了點頭。
平日裡膽子大的很,倒是難得見她這般膽小依賴他的模樣。
李綦輕嗤了一聲,率先抬腳進了屋。
江黛捧著衣衫跟著他朝裡間走,芸娘猶豫了一會兒也抬腳跟了上去,而然她剛剛跨進房門,就見李綦道:“你在外間等著即可。”
芸娘看了看江黛,又看了看李綦,道了一聲是,退出房間關上了門。
看著緊閉的房門,芸孃的心情很是複雜。
主子看似風流不羈,可事實上,除了逢場作戲,他從不讓女子近身,更不要說如這般不避嫌的與女子共處一室,而那女子還在更衣了。
如此特彆的對待,而郡主的身份又擺在這兒……
芸娘轉身就走。
簡一不動神色的攔住了她:“芸娘這是要去何處?”
芸娘低聲道:“我去同紅玉姑娘說一聲,好讓她心裡有個數。”
簡一靜靜地看著她,淡淡的道:“芸娘在這怡紅院待的太久,似乎忘了,誰纔是你真正的主子。”
聽得這話,芸娘心頭一驚,連忙低頭道:“是我想錯了。”
簡一嗯了一聲,平淡的移開目光,看向屋子。
主子今兒個回去,不會又要冷水吧?
要他說,這般自討苦吃的事情,又是何必呢!
怡紅院這樣的地方,魚龍混雜,在平陽的時候,江黛也曾偷偷去瞧過,所以,她壓根就不敢讓李綦離開她的視線。
左右她渾身上下,冇有一處他不曾見過的,看個更衣也算不得什麼。
江黛本以為,李綦給她準備的衣衫,就同當初兄長給她準備的一樣,不是小廝的就是丫鬟的。
啪!
江黛一把拍掉他的鹹豬手,嘟著嘴朝他瞪眼,不滿的道:“綦哥哥!我在同你說正事!”
李綦舔了舔後槽牙,看了她一眼,轉眸朝外間道:“簡一,將我的披風拿來。”
簡一應了一聲是,不大一會兒,就取來了披風,敲了敲門:“主子,披風取來了。”
房門很快被打開,簡一將披風遞了過去,還冇來得及抬頭,嘭的一聲房門就被關上了。
簡一摸了摸鼻子,退到了一旁。
李綦將披風遞給江黛:“喏,穿上。”
江黛看著披風皺眉:“僅是披風又有何用?我是遮前麵,還是遮後麵?”
李綦聞言輕嗤:“麻煩。”
他抬手給她繫好披風,而後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又扯了扯披風,將她擋了個嚴嚴實實:“這樣總行了吧?”
江黛點頭表示滿意:“可以了。”
李綦輕哼了一聲:“你的事兒,就是多!”
他攬著她朝外走,因著怕走光也怕被人瞧見臉,江黛埋首在他胸前,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卻苦了李綦。
走了兩步,來到門前,他卻停了下來,盯著房門臉色有些黑。
李綦垂眸看著她臉上的笑意,黑著臉道:“很好笑?”
江黛連忙搖頭,雙手攬上他的腰,憋著笑意抬眸看著他道:“綦哥哥替我遮掩,我替綦哥哥遮掩,如此便打平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