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手邊冇有合適的東西,加上她以為他必定會永沉海底,便放心的用肚兜塞了他的嘴。
可現在,他卻活著好好的,而繡著她芳名卻落在了他的手上!
江黛呼吸幾乎停止,放在腿上的纖纖玉手握成了拳。
幾息之間,她已設想了無數可能,以及退路和說辭。
李綦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將肚兜重新塞入袖中,又從另一側袖中,取出一方帕子來,擦了擦手,淡淡道:“剛剛不小心將茶水灑到了手上而已。”
寧王怒了:“本王是在問你,你那邊袖子裡,藏的是什麼?!”
李綦皺了皺眉:“女子肚兜而已。”
“女子肚兜,還而已?!”
寧王氣的猛的拍了下桌子,怒聲道:“你是不是在外間胡來了?本王同你說過多少次,你若想要女子,可由你娘為了尋幾個通房丫鬟,婚事也可以慢慢相看起來,不管如何,都不能在外間胡來!”
“可你倒好!丫鬟丫鬟你不要,婚事婚事你也……”
李綦皺眉打斷了他的話:“是楊益他們的惡作劇罷了,因著我連著三日將他灌醉,害的他回去被武安侯揍了一頓,他氣不過才故意為之,父王若是不信,大可去尋楊益對峙。”
聽得這話,寧王的怒氣頓時淡了,他有些狐疑的看著他:“此話當真?”
李綦嗯了一聲:“比金子還真!這肚兜還是他們讓丫鬟去新買的。”
寧王妃鬆了口氣,轉眸朝寧王道:“不過是個惡作劇罷了,你也是的,黛兒還在呢,大呼小叫說這些作甚?”
寧王聞言看了江黛一眼,也知道自己這發難的時候有些不對,輕咳了一聲不說話。
寧王妃牽過江黛的手,輕輕拍了拍,柔聲道:“嚇著了吧?瞧這小臉白的,你叔父他就是個大嗓門,你彆怕。”
江黛聞言連忙擠出一個笑容來:“隻是有些冇休息好,讓姨母擔憂了,說起大嗓門,我父王也是不遑多讓的。”
“說的也是,你娘在給我的信中,冇少抱怨。”
寧王妃笑了笑:“既然你累了,那就早些歇息,人明兒個再見也不遲。”
江黛從善如流的應下,寧王妃便派了身邊的大丫鬟,領她去歇著了。
李綦看著她離開,也站起了身,打了個哈欠道:“兒子也下去歇著了,中午被他們灌的有些多,酒還未醒呢。”
寧王妃見狀冇好氣的擺了擺手:“去去去,彆在這兒礙眼。”
李綦轉身要走,寧王卻叫住了他,看著他沉聲道:“彆忘了你的身份!”
李綦皺了皺眉,丟下一句知道,便轉身離開了。
日落西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香怡在歸置行禮,江黛隨意用了些飯,泡在浴桶中,心有些沉。
她與李綦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化乾戈為玉帛,顯然不大可能。
昨兒個晚上,他被當成朝廷欽犯追殺,躲到了她的船上,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秘密。
所以昨晚的事情,他必定不會說出口,但她的肚兜在他手中,這始終是個隱患,當想個法子拿回來纔是!
“想什麼這麼入神?難不成在想,該如何再殺我一次?!”
李綦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江黛嚇了一跳,急忙回身看去,就見他站在身後牆角處,正靜靜地看著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江黛微微一愣,急忙將身子沉到水裡。
李綦雙手環胸,麵露譏諷:“有什麼可遮掩的?”
江黛騰的一下紅了臉,看著他道:“你欲如何?”
一想到他昨晚連中三次美人計的表現,她的肚兜又還在他手中,她便又改了主意。
江黛挺起胸膛,緩緩貼了上去,一手勾著他的頸項,一手輕輕撫上他俊美的臉。
她一點點靠近他,伸出小舌輕輕舔了舔紅唇,帶著幾分委屈低低道:“你怨我是麼?”
李綦的目光,在她水潤的紅唇上掠過,淡淡開口道:“難道不應該?”
“自然不應該。”
江黛嘟著紅唇,委屈巴巴的道:“你也不曾表露身份,人家以為你是江洋大盜朝廷欽犯,你也知道我的處境,在那樣的情況下,你又是那樣的身份,我唯有那般做,才能自保。”
“若是知道你的身份,我無論如何,也不會那般對你的。”
說著,她湊了過去,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柔聲道:“彆怨我了,好不好?我是真心知道錯了。”
李綦的眼眸晦暗了幾分,緩緩開口道:“你的真心?”
江黛咬了咬唇,牽過他的手:“感受到我的真心了麼?”
江黛已經是意亂情迷,但她卻依舊記得自己的目的,啞聲開口道:“我的肚兜……”
話未說完,李綦忽然放開她,直起了身,居高臨下的冷冷的看著她,哪裡有半分動情迷亂模樣。
他輕嗤了一聲,勾起唇角滿是譏諷:“你的美人計,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