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眯了眯眼,李綦這人性子惡劣,嘴巴又太過歹毒,身體倒是很誠實。
看來,讓他對她改觀,喜歡上她娶她,也不是不可能。
江黛不動聲色的又往他身上貼了貼,原本掐住他脖子的手,鬆開了些,拇指佯裝無意滑過他的喉結。
李綦側眸看她,啞聲道:“你故意的。”
江黛眨了眨眼睛看他:“故意什麼?”
李綦看著她無辜模樣,閉了閉眼,拎著她的衣領,將她從身上扯了下來,後退一步看著她道:“還是聊聊正事。”
江黛挑眉道:“你現在這個模樣,確定要跟我聊的是正事?”
李綦聞言冷笑一聲:“我說過,身體有反應,隻代表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不代表我就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
這話也就騙騙鬼。
母妃曾說過,男子與女子不同,女子對男子是先動心,後有了親近的念頭,而絕大多數男子,都是先動了親近的念頭,纔會動心。
說的直白點,男子對女子的一見鐘情,就是這個女子他想要。
一個男子當真對一個女子厭惡,彆說反應了,就是連觸碰都會覺得噁心。
而他,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起了反應,而且並不抗拒她的觸碰和親近,說毫無感覺,傻子都不信。
但此時與他爭辯顯然不是明智之舉,江黛敷衍的點了頭:“是是是,你說的對。”
李綦皺了皺眉,冷聲道:“事情已經告知,這鴿子我去處理,你好自為之。”
見他要走,江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殺了我的信鴿,毀了我唯一能夠趕在熱毒發作之前解決的法子,就這麼一走了之?”
李綦冷眼看著她:“不然呢?你昨夜將我捆了扔入海中,可曾想過,我會如何?”
聽得這話,江黛頓時閉了嘴。
李綦冷笑了一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便走。
“等等!”
江黛急忙喚住他,委屈巴巴的看著他道:“可之前在沐浴的時候,你說過不與我計較的。”
李綦回眸看她:“隻是不與你計較罷了,此刻纔是兩清。”
說完這話,他不再停留,一個縱身消失在了屋內。
江黛看著微動的窗戶,長長歎了口氣,也罷,兩清總比他一直記著好。
她整理下被子,緩緩躺下準備接著入睡,左右她已經知道,熱毒發作隻需要泄出來便好,她雖然未曾試過,但應該不難。
江黛閉了眼,正要入睡,卻猛的一下又睜開了。
不對啊!
既然已經兩清,為什麼不把肚兜還給她?!
李綦悄然回到屋中,冷聲開口道:“簡一。”
簡一應聲而入,抱拳拱手:“主子有何吩咐。”
李綦將鴿子丟給他:“拿去毀了,莫要留下任何痕跡。”
簡一接住鴿子,猶豫著開口道:“那平陽王郡主那邊……”
“此事無需你操心,她自己會想辦法。”李綦看著他:“她就這麼一隻鴿子,內鬼之事你接著去查。”
簡一應了一聲是,悄然退下。
李綦朝外間守夜的來福道:“打冷水來!”
“啊?!”來福愣了:“又要冷水?!”
李綦冷聲道:“讓你去辦,你就去辦,莫要驚動其他人!”
來福聞言不敢多問,應了一聲是,連忙去打水了。
片刻之後,李綦屏退左右,就連來福也被打發的遠遠的,他泡在冷水之中,深深吸了口氣。
來福在外間候著,直到瞧見屋內燃了燭火,這才進屋去了裡間淨房,他正準備如往常一般將沐浴的水倒了,清洗下浴桶,卻發現浴桶已經乾乾淨淨。
他疑惑的撓了撓頭,隻覺得自家主子,今天委實奇怪的緊。
終究還是累著了,李綦走後冇多久,江黛還是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她早早起了身,洗漱之後,便去同寧王妃請安,順道一同用飯。
寧王妃對她印象極好,見她又這麼知禮更是喜愛,親自給她夾了菜,笑著道:“晗兒領了個閒差,不用上朝。待會兒用完飯,讓他帶你在府上轉轉。”
江黛麵露羞澀:“晗哥哥定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怕是無空的,再者,我初來乍到,還未見過府上其他人……”
“都是些小事,府上的人什麼時候都能見。”
寧王妃打斷了她的話,笑著道:“更何況,不過是一些妾室和庶子庶女罷了,犯不著特意相見,若是遇著了,打個招呼便是見過了。依著你的身份,就算不見也無甚要緊,難道他們還敢在背後非議你不成?”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江黛也隻能點頭應下。
寧王妃見狀笑著道:“這會兒,晗兒肯定在演武場同綦兒切磋,待會兒用完飯,我讓丫鬟領你去尋她。”
聽到李綦的名字,江黛眼神微閃,低了頭道:“黛兒都聽姨母的。”
看著她乖巧軟糯模樣,寧王妃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還是女兒家乖巧,若是那臭小子與你無緣,姨母也不勉強,到時候你認本宮做乾孃,咱們還是一家人。”
江黛聞言乖巧的應了一聲好。
兩個兒子,應該有一個能看上她纔是。
寧王妃見狀頓時笑了,飯剛用完,便立刻喚來身邊的大丫鬟,吩咐領著江黛去演武場。
還美其名曰:“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用完飯就是該散散步的,此去演武場還有一段路,你慢慢走不必太著急。”
她那模樣,可不像不著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