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也是他最欣賞的詩人。
自那之後,他停留在沈音身上的目光就多了些,在她聊起那個詩人時,他也會忍不住開口與她探討。
男女有彆,在人前聊的總歸有限,而且沈音本就是個不喜多言的,故而也隻能三言兩語,總不能儘興,多少有些遺憾。
直到某日,沈音悄悄遞給了他一封信,詢問他是否有那位詩人的真跡。
自那之後,二人便開始書信往來,她懂他所想,明他所言,他們之間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而不是如同現在這般,相顧無言。
“晗哥哥?”
李晗回了神,抬眸看向楚煙:“對不住,剛剛有些恍神了,煙兒妹妹說什麼?”
楚煙笑了笑:“也冇什麼,隻是一直聽姨母說晗哥哥喜好文墨,想問問晗哥哥最喜的是詩還是詞?”
眼前的她笑顏如花,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無論家世、容貌、身段,她顯然勝過沈音許多,更不用說,娶她能給他帶來的一切。
李晗摒棄那些亂七八糟的念想,隨意開口道:“詩和詞都喜歡。”
“是麼?”
楚煙嘟了嘟唇:“雖然我也覺得詩和詞都很好,但我更喜歡詩多一些。”
聽得這話,李晗正色了起來:“為何?”
楚煙笑了笑:“因為我覺得詩在意境和美感上,都要比詞更勝一籌。而且寫的好詩的,必然能寫的出好詞,可寫的出好詞的,卻未必能寫出好詩。”
這番話,與他所想不謀而合。
難道,老天竟如此眷顧他,給了他一個更好的“沈音”?
李晗壓下心頭隱隱的激動,開口問道:“不知煙兒妹妹,最喜歡的詩人是誰?”
楚煙羞澀一笑:“我喜歡的,或許晗哥哥未曾聽聞過。”
李晗聞言心頭更加激動,連忙追問:“是誰?”
楚煙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頭:“前朝的伴山居士。”
聽得伴山居士這四個字,李晗的一顆心忽然如同漂浮在了雲端上,他情不自禁的揚起一個笑容來:“其實我也很喜歡伴山居士。”
楚煙聞言立刻抬了頭,兩眼亮晶晶的看著他:“是麼?”
“是。”李晗放下茶盞,身子微微側傾靠近了她一些:“煙兒妹妹,最喜歡他的哪一首?”
楚煙想了想道:“是他的那首《小意》。”
“真巧!”李晗興致勃勃的道:“我最喜愛的,也是他的那首小意……”
楚煙眉眼含笑,溫柔的傾聽著他對那首詩的見解,時不時表達些自己的看法,引著李晗繼續說下去。
巧合麼?
自然不是。
香怡這些日子送出去的禮,當然不是白送的,她去打聽李晗的喜好,元喜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伴山居士,包括那首他時常吟誦的小意,楚煙知道的清清楚楚。
在怡紅院時,李胤的兩個好友說過,李晗與沈音是書信往來的知己,而李晗癡迷文墨,這知的什麼己,用腳趾頭想想也能知道。
李晗雖然已不是楚煙的夫婿人選,但她怎麼能輸了賭約,讓李胤那個渣男得逞?
再者,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同寧王府撕破臉,左右李晗的事兒是紙包不住火,那她何不當一個被辜負的可憐人?
許久未曾這般暢聊過,李晗很是暢快:“煙兒妹妹對詩的見解很是獨特,真是讓我受益良多。”
楚煙羞澀的道:“晗哥哥見笑了,我在平陽長大,才學自然比不上京城才女的。”
“煙兒妹妹不必妄自菲薄。”李晗看著她認真道:“依著煙兒妹妹的才學,即便是在京城的貴女中,那也是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