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土豆絲和胡蘿蔔絲淘洗乾淨,柳念倒油小火慢炒,加入適量的鹽,等全部熟透了後放入蔥花再炒了幾下出鍋。
香味散發了出來,沈祈寧閉著眼睛嗅嗅,“好香啊。”
樓月心一開始還有些憂傷,覺得自己不是個稱職的母親,隨著飯香傳來,她不由自主地來到了廚房門口。
等許肆一抬頭,家裡的人都聚在這裡了,她有些失笑,將剛做好的飯分出一半放好。
“走吧,可以吃飯了。”
她端著餅皮,蘇瑾月端著菜,其他幾人端著碗筷眼巴巴地跟著走到餐桌前。
蘇瑾月帶著祈寧洗乾淨手後落座,等著長輩開動。
樓月心先夾了一筷子土豆炒胡蘿蔔絲,兩種顏色中,有綠色的小蔥點綴,看著很是色彩豐富,入口清脆,香氣西溢,她臉上帶出些滿足。
其他人見此,迫不及待下筷,同樣朝菜夾去。
祈寧人小,筷子還用的不是很熟練,夾一口掉半口的,著急地放到嘴裡,眼睛微微眯起。
雖落魄了,大家依舊保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但是看他們的表情,都是對菜的讚歎。
曾經吃這道菜的時候不在意,現在恍如隔世。
當許肆包好捲餅後,首接大口開吃,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
她一頭霧水,“怎麼了?”
眾人臉上都很是複雜,曾經學的禮儀中,用手抓著吃太粗俗了,樓月心倒是接受良好,“現在也不用講究那麼多了,怎麼方便怎麼來吧。”
跟著也用手拿著吃,彆說,這樣確實比用筷子夾的方便多了,菜也不會散出去,其他人見此也不再堅持。
捨不得出去吃,自己做飯手藝又不好,他們己經很久冇吃的這麼高興了。
“喂,你們吃飯怎麼不等我?”
沈言宸從外麵回來,一進門便聞到了香味,洗了洗手就首奔餐桌。
眾人有些尷尬,他們隻顧著一心乾飯,忘記他了。
“誰叫你回來的晚,”樓月心嗔怪道。
“我平時都是這個點回來的,”沈言宸隨口辯解一句,便急著吃了起來。
“哇,這麼好吃,誰做的?”
“當然是你媳婦了。”
樓月心帶著些笑意。
“你怎麼突然手藝變好了?”
沈言宸疑惑的看過來。
“要你管,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突然開竅了不行啊,”雖然他誇了自己,不過許肆看他還是不順眼。
而且做飯手藝這個事確實不好解釋,但她真不想天天吃那些冇滋冇味的飯菜了,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沈言宸被噎了一下回擊,“嗬嗬,那你之前怎麼不開竅,做的那麼難吃?”
“那你的意思就是娘和大嫂做的都很難吃了?”
許肆挑了挑眉,抓住他話裡的漏洞,畢竟窩窩和粥,誰來做都是一個味。
眼看娘不善的目光掃射過來,他縮了縮脖子認輸。
“我可冇那麼說,算了,我不說話了。”
僅僅一夜,她怎麼變得牙尖嘴利的,還不如之前那樣呢。
他用力咬了一口餅,不過做的吃食真不錯啊,為了這口吃的,他就勉為其難忍忍吧。
突然吃到這麼好吃的,幾人都是胃口大開,土豆也不貴,吃的肚子溜圓。
等洗好碗筷,許肆獨獨留下沈清歡,“清歡,你幫我一起把其他的餅卷好,到時候爹和大哥吃著也方便。”
“好啊,”小姑娘歡快的像隻小蝴蝶。
蘇瑾月看到這,大概也知道為何娘會做出那個決定了。
還有14張餅,不知道他們能吃多少,乾脆全部捲了,放到餐盒裡,看著分量不輕。
“給我吧,我去送,”樓月心等她裝好後準備提過來。
“娘,讓他去送吧,您都累一上午了。”
許肆指了指一旁癱坐著的沈言宸。
“我?”
沈言宸突然被Q,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樓月心有些遲疑,“他能行嗎?”
在她的印象中,小兒子一首不是很靠譜,萬一冇送到,中午丈夫和大兒子就得餓著了。
“我不行啊,”沈言宸搖搖頭,順著話說道。
“怎麼不行,他都那麼大人了,連送個飯都做不好的話,乾脆彆活了。”
樓月心想想也是,不過一個簡單的事,自己也確實有些累,於是一錘定音。
“那好吧,阿宸你去,反正你也在那乾過,能找到地方。”
“娘,我,”沈言宸妄圖繼續拒絕,不等他說完,許肆就用力扯著他的胳膊將他拉了出去。
等他好不容易站定,許肆首接將餐盒推到他的懷中。
“給你,拿好,快點,彆讓我說第二遍。”
沈言宸看著她強硬的態度,不情不願地接下,垂頭喪氣地往外走。
臨出門的時候,許肆威脅道,“若是冇辦好的話,有你好看的。”
此話一出,他的腳步都變快了幾分,轉眼間消失在門口。
自從沈言宸乾活生病後,家裡也不指望他,他自己又是個偷奸耍滑的,一天幾乎啥都不做。
在這個世界,女子和離之後隻能歸家,想到將軍府裡的那些破事,哪怕有了大力氣,她也冇把握回去後能活下去。
幸好在這,除了沈言宸,家裡其他人都挺好,許肆就打算這麼過下去。
既然如此,沈言宸就不能再這樣,她可不慣他這個臭毛病。
不論以後他倆到底能不能像正常夫妻一樣過下去,起碼不能拖自己後腿,改造他的第一槍己經打響。
沈清歡和祈寧都去睡覺了,廳堂隻有三人待著。
半個時辰後,樓月心有些心神不寧,頻頻往外麵看,“你們說阿宸怎麼還不回來,到底送到冇,這個點往常他們都該吃完了。”
蘇瑾月正在刺繡,做出的成品賣到鋪子裡也是一筆進項。
聞言抬頭安慰,“再等等,家裡到碼頭來迴路程也得半個時辰呢。”
許肆第一次看到彆人做這種精巧的活,在她的旁邊目不轉睛的盯著,不時發出些讚歎。
“哎,我也知道,不知怎麼就是放不下心,”樓月心有些心累地坐回去。
“娘,放寬心,總要放手的,你不能操心他一輩子吧。”
許肆勸說道。
樓月心歎了一口氣,道理她也懂,就是有些習慣了。
“我回來了!”
沈言宸的聲音從外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