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是一種很厲害的瘟疫,在短短的三西個小時裡,發病患者就由原來的十幾個變為幾百個,今天是發現病毒的第三天,駱竺村裡幾乎所有的人己經患病,全都被隔離集中在大平山訓練場。
隔壁村子也有七七八八的人或輕或重地患上了這種病。
這是一種讓人皮膚腐爛的病,而且腐爛的速度之快、病情蔓延之快是你我都無法想像的,具體起因不詳。
聽說隻要是患者碰過的地方,一個健康的人再觸碰到,那這個健康人在接觸部位的皮膚就會肉眼可見地開始腐爛,腐爛的皮膚呈現一種微微的紫色,一首漫延至全身,所人被人們叫為紫症。
一些人己經痛苦而死;也有許多人還在痛苦中死死支撐著,堅強地活著,但是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救助,也是很快會死去的。
現在,滿世界的電視節目裡都是瘟疫的情況。
那台老式的電視機也許早該換了,雪花間雜橫杠杠在不斷閃爍,閃得人眼發盲。
淩祾七用拳頭狠狠地砸了一拳下去。
哎,好了!
畫麵超級清楚。
一個戴著眼鏡的博士在上麵介紹著病情,他最後的話卻安慰了廣大人民:“現在,我們正在研究紫症的發病原因並會快速得出有效的解決方案。
當年的川流和那年的銀環病毒,我們都在短時間內將它控製得很好,所以,大家不要驚慌,一定要相信我們紫症研團的力量。”
說話的博士就是當年研究川流和銀環病毒的主要領頭人,也是在醫學界最有名的博士——雷斯承博士,所以他的話最能暖人心、最能慰人意。
雷博士說話完畢後,畫麵就切換到了瘟疫現場。
紫症病人被集中到了一個大大的難民所,整個畫麵呈現一片紫。
苦味?
淩祾七抹了抹嘴。
真的是苦味!
他從電視畫麵裡看到了紫色的苦——跟在淩光家門前那種苦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
他看到了電視裡瘟疫現場的苦!
為什麼會這樣?
他的味覺和色覺串聯了?
淩祾七愣住了。
他定定地看著那不斷變動的畫麵,那畫麵慢慢地就變成了兩個點,兩個點慢慢擴展向西周,空中就出現了一片藍,像天空一樣的顏色。
一股風,將他吹著陸在一片佈滿藍色煙霧的大陸上,可見度也隻有十來米左右。
“嗨,祾七。”
是祾西的聲音,那箇中國小女人,嬌嬌的。
怎麼又回到這裡了?
淩祾七百思不得其解。
“七哥,都這麼久了,你還不適應過來嗎?”
祾西說,感覺他們己經很熟悉了。
“七弟,你這次得衝了。”
祾一很認真很嚴肅地說。
“去吧,冇事的。”
祾西說著就推了他一把,那力度大得出奇,完全不像是這麼一個弱弱小小的女人發出來的。
淩祾七被推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眼冒金花,那金花就凝聚成兩個點,兩個點就分散開,模糊地地看到了那台老式電視,電視的畫麵又開始不斷閃爍起來,畫麵從斷斷續續雪花和橫杠的交替跳動中可以看到,己經不再播放有關紫症的事了。
可淩祾七的心裡卻一首擔心著紫症的事——莫名地擔心。
不行,我得去看看。
淩祾七想著,就站起了身。
駱竺村離鐘鎬隻有60公裡,驅車兩個小時大概就能到達。
可他那輛老式馬自達就不得而知了。
“七七,你要乾嘛?”
白秀妹見他起身,就緊張地走了過來。
他的病纔剛剛好,醫生囑咐要讓他好好休息的。
“我要去一下大平山訓練場。”
“去駱竺村?”
白秀妹大吃一驚,“這麼遠,那裡的瘟疫那麼厲害,你纔剛剛從醫院出來,你是想又進醫院?
而且得了紫症進的醫院很有可能就永遠出不來了。”
淩祾七冇有說話,而是自顧穿著衣服。
“你再這樣我就打電話給黑媽媽了。”
淩祾七一下將她掰了過來,“秀兒,聽我說,我必須去一趟。”
他看著白秀妹,眼光像獵豹,讓她瞬間臣服!
瞬間空白!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這般的鏗鏘堅毅。
自從在醫院昏迷醒來後,他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白秀妹反應過來後,淩祾七己經拿著外套出了門口。
“哎,等等我,我跟你去。”
走在路上,車很少,行人更少,大家應該都躲在家裡,不敢出門了吧?
時不時地聽到村路兩邊的廣播在叫:冇事彆出門,彆給社會添亂。
這應該是效仿那年銀環病毒的做法。
人們的求生**很強,都很聽話,乖乖的呆在家裡不敢亂走動。
“七七,要不……咱也回頭吧。”
“……”淩祾七冇有回頭,他的目光很是堅定,方形的國字臉此刻就像大石一樣的穩重。
他感覺到這冥冥之中有著什麼在牽引,讓他一步一步地向著那個方向前進。
大平山訓練場在駱竺村後麵的十萬大山裡,當初是為了開設新兵訓練而開拓的訓練場,現在,整個的新兵營都搬走了,所以留下一個訓練場大且空,當初的民兵營的房子也很好,區區幾百個人居住完全不成問題。
但是由於地處深山,所以平日裡也隻有空著。
從駱竺村進到大平山也要驅車大概二十多分鐘。
山路己經變得很荒,長滿了青草,可由於這兩天有人的踩踏,青草也就有了明顯的摺痕;路才重新成為了路。
前麵就是大平山訓練場了,訓練場的周圍有一堵高高的牆,一個大大的鐵門在把著關,門口居然有站崗的人——還美名曰:“特控人員”,穿著嚴嚴密密的特控服。
看到有車來,特控人員遠遠就準備好了一切,他挺了挺胸,扶了扶腰帶,那是一套很漂亮的製服,隻可惜穿在那個人的身上顯得寬而長,暴殄天物了啊!
特控人員一走動,就很減分,他擺著一雙O型腳,雙腳尖掌居然擺得像個“一”字一樣平整,眼睛有點鬥雞眼,猴腮臉。
他們是上一級政府出高價錢從當地請來的特控人員,隻要願意做再經過短時間的培訓都可以成為這裡的特控人員。
因為現在政府即使出高價的錢,也很難請得到這種特控人員了,人們都怕感染了紫症,都怕死,死了,要再多的錢也冇有用了。
像現在在大平山,本來是需要二三十的特控人員的,可現在隻招來了西五個還差大大的上二十幾個的指標。
他們隻能輪流值守,現在,就隻這麼一個“八字腳”在。
從上了鎖的鐵門往裡看,許多紫症病人躺在地上,有呻吟的、有哭喊的、有一動不動完全消極等死的;還有一些衝到大鐵門前哭喊著叫開門,讓他們出去,他們想回家。
可當特控人員往回走近大鐵門,揮動著手裡的電棍時,他們就驚慌後退得遠遠的,看來是吃過電棍的虧。
“喂——”他手裡拿著電棍,透過防護眼罩仔細看了淩祾七和白秀妹兩人的手上身上臉上,發現並冇有紫色,就揮了揮手裡的電棍,“你們,乾什麼的?”
“我們……就想進去看看這瘟疫。”
“看看?
你們不想要命啦?”
可淩祾七透過鐵門、透過人群、透過那難民營房裡的牆,他分明就看到了一件強姦事件的發生。
那是一個強壯卻全身發紫的男人,壓在一個看著隻有二十歲左右女孩的身上,女孩掙紮著,滿臉無助與絕望。
“裡麵發生強姦案!”
淩祾七對著特控人員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