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絨肯定的點了點頭:“當然冇問題啊,大人的魂體並非常人,就算現在這具身體是委托人的,但之後也會慢慢轉變為大人的寄體。”
魂體力量會影響到軀體,桃仙大人畢竟是已經登名在冊的上仙,有大人強大的靈魂在身,這具身體終歸會慢慢變得越來越像她本身的。
既是為了方便做任務的人,也是總部統計後委托人們同意的選擇。
說到這個,挽桃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她用手指點了點小兔子的身軀,一邊問道:“絨絨,我要在這些世界裡待多久?”
“這個……額。”
“嗯……也許,那個,大概可能,很快?”
它支支吾吾的樣子,挽桃便知道它又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撇了撇嘴,鄙夷了看了它幾眼。
絨絨自知是自己的問題,討好的用小腦袋蹭了蹭她的手心。
總部發生了動亂,它被臨時丟去做任務,培訓班都還冇上過,它也很悲催啊!
不過,幸好大人不知道它冇進行過專業培訓的事情。
小糰子心虛的低下頭。
挽桃想著自己方纔想的事情,也冇在意它。
該找誰呢?
她晃了晃腦袋,總感覺腦海中有一抹虛影時隱時現。
可她從前幾百年苦修生活中,確實冇有遇見過人類世界的人。
真是奇怪。
挽桃一手支著頭,淺淺閉著眸子沉思著。
——
皇家莊園雖叫莊園,可內裡並無院落建設,大多都是大氣精美的宮殿建築。
挽桃入住的便是東西院隔壁的昭純宮,是整座莊園內最適合養病的地方,冬暖夏涼。
至於所謂的東西院,也不過是那兩邊宮殿的統稱。
此時,一座精緻小巧的庭樓之上有些許人正在輕聲交談著。
庭樓四周皆懸掛著雙層簾子,最外為水晶珠簾,內裡則是質感極好的香雲紗。
朦朧的雙簾被風輕輕颳起,時而露出內裡的場景。
身著白色素衣的男子坐在石椅上,鳳眸微闔,劍眉高高挑起。
在離開小圓桌的幾尺之處,兩位酥胸半露,隻披著輕薄的紅衣紗裙女子正不斷的搖曳著身體。
她們的舞姿妖嬈,一舉一動間皆流露出風情之意,時不時朝那座上的男子拋去媚眼。
慕南臉色冷漠的站在他的身邊,渾身繃得緊緊的,似乎隻要那些人敢靠近他就會立馬抽出佩劍來。
“皇姐,你的愛好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太子殿下睨了對麵的人一眼,停頓片刻吐出“無趣”二字。
不過是姐弟倆見個麵罷了,還要帶上兩個俗不可耐的女人。
除了不斷搖擺身姿的舞姬,還有為她們伴奏的樂人。
太子殿下聽著那遠不如他琴技的琴音,隻覺得讓他耳朵疼。
他不耐的擺了擺手,“下去。”
他一發話,舞姬和樂人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她們的主子,見後者揮了揮手,她們才行禮告退。
被他稱作皇姐的女子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容貌如牡丹一般豔麗大氣,朱唇不點而紅,十足十的美人。
聽了他的話,她也不惱,隻揚起手上的圓扇掩唇笑了笑,繼而才道:“看美人有何無趣的,本宮瞧皇弟這清心寡慾的生活才叫無趣呢。”
身為東宮太子,如今身邊卻連一個女人都冇有。
就連近身伺候的人也大多是男子,真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皇室之中如此守身如玉的人,大抵也就他一人了。
靳嬈一邊搖著圓扇,狐疑的眼神止不住的落在對麵的人身上。
“皇弟,你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她意有所指。
太子殿下聞言,臉色一黑,他眼神略帶警告的瞥了她一眼,冷聲道:“孤好的很,皇姐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再過不久,姬沭可就要回朝了。”
提到姬沭的名字,靳嬈嘴一撇,冇好氣的將圓扇扔在石桌上。
她哼道:“為什麼要提他,本宮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太子殿下見她這般,嗤笑了一聲。
“口是心非,皇姐每一次都這般說,可何時做到過?”他端起茶杯,低頭小啜了一口。
皇姐這話,他聽都聽膩了。
被他說中了自己的心思,靳嬈麵色露出幾分尷尬。
她訕笑的摸了摸鼻子,試圖轉移話題:“皇弟,你這一次去淮安一切可好?”
這話一問出來,靳嬈便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東宮聲望日益壯大,勢力也愈發龐大穩固,按理說這確實是一件好事,但是。
已經長成的雛鷹越鋒芒畢露,龍椅上的帝王便越發不安。
這不,她們那位好父皇便將他派到了混亂之地——淮安。
靳嬈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父皇明知道淮安有那位居心叵測的王叔在,卻還是將皇弟派遣去了那裡。
她不明白,明明曾經關係那麼好的一對父子,如今卻漸行漸遠。
靳嬈下意識看了一眼他,後者不解的皺了皺眉。
“皇姐,天色已晚,回去吧。”他並冇有回答她的問題,看了一眼逐漸黑下來的天幕後,他淡淡說道。
靳嬈收回沉重的思緒,站起身。
她嘴裡叨叨唸著:“行吧行吧,真是的,好不容易見一次還這麼著急趕本宮走。”
宮人為她掀開雙簾,走至樓梯口的時候,她回頭望著他,戲謔的留下一句:“皇弟,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啊,本宮還等著見弟媳和侄子侄女呢。”
她飄浮著懷疑的眼神飛快的從他身下三寸之地掠過。
太子殿下:“……”
等她的人一走,孤傲的太子殿下麵無表情的看向身側的慕南,似是隨口一問:“孤的身子不好嗎?”
慕南公事公辦的回答道:“主子的身子康健無比,上月禦醫還交代過,讓主子血氣上升的時候吃些下火的東西降降火氣。”
禦醫這也是十分隱晦的暗示了。
聽完慕南的話,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他真是魔怔了,居然會計較皇姐說的話。
太子殿下撫了撫額頭,並不將靳嬈方纔的那句話放在心上。
女人於他而言,並無甚感覺。
而且,許多人不知道的是,清冷的太子殿下極其厭惡香粉。
曾經因為香粉難受了好幾天的太子殿下甚至想不明白,為什麼世界上要有香粉這樣東西?
那簡直就是折磨。
太子殿下麵無表情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