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璧的魂魄己經在金陵閣的飛簷上坐了兩天了,看著樓下人來來往往,收拾了她的屍體,宋君行抱著她的屍身失聲痛哭,下人們清掃了地麵,大街上又恢複往日的熱鬨。
除了來往行人的唏噓聲,像是她從未出現過一樣。
她呆呆看著廊下的男子,杏黃色的衣襬上描著西龍紋的暗繡,手中拿著她年幼還是丞相之女時所贈的髮簪,兩天兩夜,未曾閤眼。
“他冇有負你。”
一旁穿著交襟青衫的男子站在她身側,溫潤出聲。
這個自稱為係統的男人,說可以幫助她在其他世界複生,隻要完成既定的任務便能回溯到原來的世界報江家滅門之仇。
“不重要了。”
聞言男人側目,月光下,女人神色不悲不喜。
從江家被抄家之日,她在太子府外跪了一天一夜,也不曾見他一麵,她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總之結果,江家除了女眷被流入青樓,三十七口人皆斬於鬨市口。
今日,她知道了新來的閣主是太子殿下,知道了心頭之血原是太子殿下的離間計,知道了……可那又如何?
往日暗沉不可追…除了…“你既然有回溯時間之法,為何還需我幫忙?
我如今區區一魂魄,有何特殊之處與你有益?”
“塵緣繩”說著他抬手勾勾小拇指,一條虛虛的紅線竟然連接於二人之間。
“我不知道為何與你有這層牽絆,我失憶了,很多事不記得,我隻知道按照塵緣繩的指示尋找你,這是我的法器,上麵寫了任務指示,字跡是我所寫。”
“想來,是我未曾失憶時於自己的提醒…”男子長身玉立,神情真摯的看著她說出解釋的話。
法器?
雖然有些荒謬,但如今身為魂魄的自己隻能被他看見,還有這解不開的紅繩,雖然詭異,卻不得不信個大概。
可是他的裝扮,他的語氣…靈璧撇撇嘴扭過頭不看他,即便他相貌不錯,可這謙謙君子的模樣,總讓他想到宋君行,眼不見為淨。
注意到女子的小動作,臨泉眼神晦澀,被討厭了嗎?
許是塵緣繩的牽扯,尋找了這麼久的人,眼神中竟然流露出絲絲嫌棄,臨泉有些難受。
他也故作冷淡,雙手背在後麵,不再看她一眼“考慮好了嗎?”
如果忽略他因為緊張而緊攥的手指,倒真有幾分上位者的姿態。
緊張,是怕她拒絕,那麼就是說,她即便不答應,對方也大概率不會采取強製手段,不然何故露怯?
再者,如今自己隻是區區魂魄,左右此事於自身而言,利大於弊…“好,我願意。”
不過是一句同意,眼前男子便驚喜轉頭,眉目間都是歡喜。
他和宋君行有些一樣,也不一樣,宋君行冇有如此赤誠的神態。
“好!
正式認識一下!
我叫臨泉,臨泉而居的臨泉…”臨泉而居?
哪有人這麼介紹自己的名字?
“咳,我叫…”“叫我南陵吧,靈璧非我本名。”
該跟這段過去告彆了,就從名字開始吧。
“南陵?
好,阿陵,那我們開始第一個任務吧!”
臨泉掏出那本說是自己法器的書,開始翻看。
片刻研讀後,一人一魂消失於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