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孃娘,請吧!”
汪大福抖了抖精神,今晚貴妃娘娘霸氣,收拾了泰安,也算給他出了一口惡氣。
太後一跺腳,帶著慈寧宮的太監,宮人含恨離開了。
見太後離開,沈窈暗暗鬆了一口氣。就等著待會兒爹爹來,給她撐腰了。
今晚被人無端攀汙,她可咽不下這口氣。
既然陸陵川如此昏庸,被一個白婉珠就迷得昏頭轉向。那待會兒她就請爹爹把她撈出皇宮,送去萬佛寺淨心。
既然皇後能在那裡好好兒的過上一年,她也可以。
不過吃齋唸佛多寡淡呀,她找個機會死遁好了。
逃到江南,春水碧於天,她就日日畫船聽雨眠。
“給貴妃搬把椅子來。”陸陵川沉聲吩咐,“再沏上一壺明前龍井。”
汪大福辦事妥帖,很快,沈窈跟前,除了一張雕花靠背椅外,還放了一張小矮桌。上麵擺放了清茶,點心。
沈窈換了隻手舉劍,坐到椅子上。春濃用半邊身子遮住她,給她喝了一杯茶,又撚起一塊糕點喂到她嘴裡。
沈太傅下轎子的時候,他腿都軟了,在太監帶領下走得一路跌跌撞撞。
這段時間,貴妃失寵的傳言在前朝後宮甚囂塵土。接到半夜皇帝請他進宮的訊息,他就眉心直跳,沈太傅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到底是多大的事情,會深夜讓他進到嬪妃們居住的後宮。
踏進長信宮,他不敢相信眼睛所見。口鼻中都能聞到焦土瓦礫的味道,長信宮的半邊宮殿燒塌了。
而自己的寶貝女兒,身前跪著春濃,脖子上架著劍。
“窈兒。”他心疼的喚了一聲。
趕緊向皇帝拱手為禮,徑直走到沈窈跟前。
沈窈手裡舉著寒光閃閃的寶劍,就已經架在脖子上。
嘴裡還嚼著半塊蜜浮酥奈花。
沈太傅看了下女兒的吃相,實在不像個尋死覓活的人。
“爹爹!”
見到沈太傅,沈窈喚了一聲,眼底浮現出星星點點的淚光。
“唉,當初你不聽爹爹的,……”
沈楓上前,也不忍再埋怨她,隻是緊緊握住女兒的雙手。
沈窈也不再抗拒,讓爹爹卸掉了她肩頭的寒鐵。
汪大福這個有眼力見兒的,趕緊上前,接過了太傅手裡的寶劍。
陸陵川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他沉聲道,“窈兒,這裡不能住了。隨朕去興寧宮吧。”
沈窈抬起頭,卻不看陸陵川,隻對爹爹說,“我不要去興寧宮!去了興寧宮會死得更快。”
聞言,沈楓扭頭瞪著陸陵川,
陸陵川趕緊解釋道,“太傅莫生氣,窈兒今晚隻是受到了驚嚇。”
“哼!”
沈楓一甩衣袖,俊美清臒的臉上帶著隱隱的怒意。
這小子,當初哄騙走了他的寶貝女兒,卻不能妥帖愛護,看沈窈今晚的樣子就知道,她在這宮裡日子過得不怎樣。
“春濃,你跟在小姐身邊,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太傅擼了下自己的美髯。
春濃趨前兩步,跪在皇帝和太傅跟前,重重磕了個頭。
然後把今晚的一切完完整整講了出來。
陸陵川氣得肝顫。不待他吩咐,就有禁軍把泰安給提了過來。
“陛下,奴才冤枉呀,奴纔是奉了太後之令,纔來搜查長信宮的。誰知道,貴妃提了劍要殺奴才,還放火燒宮。”
“太後為何要你搜查長信宮?皇後還在,後宮什麼時候需要勞動她老人家了?”
陸陵川撫著額頭,這事是越來越複雜了。
“淑妃娘娘心口疼,欽天監卜算出長信宮內有人行厭勝之術。故而,太後命奴才搜查。”泰安哆哆嗦嗦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