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陛下。”綠伊緊張極了。
今早皇後孃娘私底下派人找到她,說是給她尋了份好差事,做好了榮華富貴加身,飛上枝頭變鳳凰,做不好掉腦袋,問她願不願意。
綠伊當然願意,不為其他,就為這份榮華富貴。
再者,綠伊想,雖外界傳聞陛下可怕的很,如今一瞧,比不知多少京中貴胄還要俊美,若真有成為妃嬪的機會,她是肯定要抓住的。
“抬起頭來。”褚奕坐在床邊上,一隻腳踩在床沿,慵懶不羈的樣子。
綠伊緩緩抬頭,眸中是遮掩不住的野心。
褚奕瞧著她的眉眼。
像,又不像。
總覺得昨晚的人更加的美好靈動,而不是這般滿腹野心,急於往上爬的樣子。
褚奕問她:“可會唱小曲?”
綠伊輕輕點了點頭,道:“回陛下,奴婢會。”
褚奕便讓她唱了曲江南。
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
……
綠伊唱完,紅著臉望向褚奕,等待褚奕發話。
褚奕問李常福:“確定是她?”
李常福忙道:“就是她。”彆說,就衝著這份神韻和歌喉,和皇後孃娘還真有些相似。
李常福想著,恐怕後宮又要多出一位嬪妃來了。
瞧陛下這副模樣,也不像是不滿意的樣子。
皇後孃娘特地安排了這樣一個人貼心的人給陛下,自個也不吃醋,實在太大方了。
孰料,褚奕的下一句話打破了李常福的幻想。
褚奕閉了閉眼,道:“拖出去,亂棍打死。”
這話落,綠伊和李常福齊齊一驚。
綠伊煞白了一張小臉。
李常福也不解道:“可是這婢子不合陛下心意?”
綠伊撲通撲通的磕著頭,道:“陛下,陛下奴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望陛下能夠饒奴一命!”
她聲音尖利,先前裝出了婉約柔和蕩然無存。
褚奕冷冷道:“敢避過乾清宮的人,來爬朕的龍床,這般心機叵測不知檢點的女人,朕平生最是厭惡!拖下去打死!給朕用力點,朕要聽到她的慘叫,讓滿宮的人都聽聽,看看以後何人還敢這樣做。”
這是殺雞儆猴呢。
他們陛下,果然冇有絲毫憐香惜玉的心。
“還有昨夜當值的侍衛太監宮女,全都送去慎刑司,包括你李常福,李常福,我看你是昏了頭了!朕舊疾發作的時候竟敢讓旁人進來!”
李常福“咚”的一聲跪在地上,道:“陛下!陛下息怒啊!”
褚奕冷笑,他瞧著那宮女的臉,滿臉厭惡,“什麼貨色也配來爬朕的床,趕緊拖出去杖斃,朕瞧了心煩。”
綠伊嚇哭了,好好地一張小臉哭的胭脂灰塵糊作一團,她情急之下大叫道:“不是奴!不是奴!陛下,是皇後孃娘讓奴這般做的!昨夜侍寢的不是奴!是皇後啊!”
褚奕起身,烏黑的眸直直逼視她,威嚴逼人。
他道:“哦?”
綠伊匍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說:“都是……都是娘孃的主意,娘娘今早派人找到奴,說是……說是讓奴認領下昨夜侍疾一事。”
綠伊咚咚咚的磕著響頭,說:“那可是皇後孃娘!奴婢怎敢反抗,都是娘娘逼奴婢的,這不是奴婢的本意,求陛下明鑒啊!”
褚奕氣笑了,他道:“你說都是皇後逼的,你其實也不想,是嗎?”
“是,是……奴怎敢犯下這等欺君之罪!皇後威脅奴,若奴不從,奴和奴的家人會死!”
如今她口不擇言了,一聽到皇帝要亂棍打死自己,連忙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皇後的身上。
對,都是皇後慫恿她這麼乾的,都怪皇後!全然忘了,皇後當初說的這份差事亦有可能掉腦袋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