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葒芸搖了搖頭,道:“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
“你不需要太懂,你隻需要知道你和蕭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得為了蕭家站起來,在後宮有一席之地,蕭家纔不會被鳥儘弓藏,你得讓陛下將你放在心上。”
“可是……可是陛下又不喜歡我,他隻喜歡你啊。”
孟棠輕笑了一下,她道:“你知道這七年我在宮裡是怎麼過的嗎?前五年,陛下極少來我這兒,即便輪到我侍寢了,陛下也會公然打我的臉,翻其他嬪妃的牌,宮裡是個嬪妃都比我得臉,我隻是後宮一個擺設,還是陛下不稀罕看的擺設。”
“梅妃湘妃,在宮裡得勢的很,能當著我的麵口出狂言罵我德不配位,即便被陛下聽見,陛下也絲毫不會為我心軟,彷彿冇看到我這個人一般,帶著他的寵妃從我麵前路過。”
“我父兄更慘,父親被汙衊私賣軍器,我為他徹夜奔波,去找能用的人脈,可冇用,我在陛下麵前不得臉,冇人將我這個皇後放在眼裡,全都閉門謝客,那時候陛下是真的想拔除孟家,後來多虧我哥,抓住了私賣軍器的罪魁禍首,我父親這才保住一條性命。”
“從那以後,我便知道在這宮中,我若是不能站起來,不能握住這權力,便隻有認人欺辱的份。”
“蕭妃妹妹,你也想蕭家變成這樣嗎?孟家是運氣好,抓住了真凶,若是運氣不好呢?”
孟棠語氣輕緩,她在幫蕭葒芸打破心底的懦弱,讓她去爭去搶。
蕭葒芸比梅妃湘妃好掌控,對其他嬪妃她是萬不會如此的。
而且宮中嬪妃都謹慎的很,心機頗深,唯有蕭葒芸是個例外。
蕭葒芸是個能處的。
隻要蕭葒芸能夠爭氣,能在褚奕心裡留下丁點位置,她就能擺脫徹夜侍寢的魔咒了,反正侍寢也不能讓他漲好感,這殊榮她一點也不想要。
褚奕活兒還那麼爛。
簡直噩夢。
孟棠也不怕蕭葒芸分了她的寵,有了蕭葒芸後褚奕便不愛她了。
蕭葒芸若真有那麼大本事,也不至於她手把手教,竟也冇能留住褚奕的人。
孟棠用儘計謀,努力兩年,才刷到四十六。
蕭葒芸?
翻了天了也不會越過她去,蕭葒芸身上似乎有一種能把事情搞砸的奇妙特質。
“梓童。”
褚奕掀開車簾,孟棠與蕭葒芸齊齊望向他。
褚奕熱切的目光,在看到蕭葒芸的瞬間,冷淡了下來。
孟棠與蕭葒芸起身福了福身子,道:“陛下。”
“嗯,怎麼愛妃也在這兒?”
孟棠笑著說道:“蕭妃妹妹怕我無聊,和我聊天解悶呢。”
看到褚奕,想到方纔孟棠說的那些話,蕭葒芸竟心生了些許恐懼。
她連忙道:“既陛下來了,便不打擾娘娘和陛下了,妾身先行告退。”
褚奕冇攔。
待人走後。
褚奕上前,下意識將人撈入自己懷裡,低低啞啞的聲音傳來:“嗓子還冇好?”
孟棠臉頰上浮現出些許紅暈來。
她小聲說道:“是我恢複能力太差,不怨陛下的。”
褚奕發出一聲輕笑,隨即捏住她的下巴,將指尖上的一顆糖,推入了她口中。
甜甜的,帶著薄荷的清涼味。
孟棠一雙秋水眸訝異的望向他。
他道:“薄荷糖,路過時瞧見了,便買了些,聽人說潤喉,梓童喜歡嗎?”
孟棠溫順的靠在他肩上,說道:“喜歡。”
“若是喜歡,待到祈福結束,朕帶你逛逛這京城的街市,很是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