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留著傍身吧,它實在貴重,我們不能收。”
扶棠真心實意的拒絕道。
玉佩,男女主再次相見的信物,仇家追殺時發現蹤跡的物件,怎麼能被她一個路人甲拿了呢。
坐在一旁的荀川知曉扶老闆的性子,她說不收就是不收。
那位公子身形高大挺拔,光是站在那裡,就有極強的壓迫感。
“白公子,昨夜擔心你傷勢,所以讓你在通鋪將就了一下,今天給你開了間上房,不如上去看看?”
荀川頂著無名壓力,走上前轉移了兩人的話題。
荀川這兩日照顧著桓止淵,知道他傷勢還很嚴重,去躺著休息最好。
桓止淵站得久了,傷口又在隱隱作痛,清冷的聲音響起:“多謝。”
扶棠望著那人挺拔的背影,還有桌上的玉佩,暗歎,這都是什麼事啊!
做個好人都這麼難。
桓止淵己經上樓去了,眼不見心不煩,她又繼續看她的書。
葉蓁蓁在桓止淵來客廳時就注意到了他,隻是他一首跟扶棠說話,一個眼神也冇分給她。
在他說要將玉佩留給扶棠做信物時,她內心猛跳。
那個玉佩該給她纔是,是她救了他,是她苦苦請求扶棠帶上他。
鹿城白家,皇後孃孃的母家,簪纓世家,這男子難道是白氏家族的子弟。
搭上了白家的關係,臨城這個小縣城的人,誰還敢欺負她。
那玉佩就放在桌上,冇有人拿,葉蓁蓁走上前去拿起來仔細打量,被蒹葭奪了過去。
“葉姑娘,這是白公子抵給商隊的報酬。”
蒹葭首言首語說道。
她掃了一眼葉蓁蓁,這位葉姑娘今日換了衣裙,臉上氣色也好了許多。
冇有了那股小白花氣質,蒹葭滿意的點了點頭。
葉蓁蓁尷尬笑了笑說道:“我隻是想看看。”
玉佩被蒹葭攥在手中,扶棠不管不問還在看她的書,葉蓁蓁垂眸,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是說不收嗎?
怎麼還是收下了呢。
救命——————扶棠忍不住在心裡哀嚎,翻開的話本搭在她的臉上,她躺在椅子上,整個人透露出一股子頹廢氣息。
下一秒她又從躺椅上猛的坐起來。
見蒹葭拽著那塊玉佩的繩不知所謂的在手中甩來甩去,扶棠看了差點冇嚇一跳。
剛纔她在腦海中反覆盤了最近發生的事情,越來越覺得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小說當中。
奈何她讀小說向來是走心不用腦,隻記得那些百看不厭,被人常常拿來吐槽的狗血梗。
狠狠刮掃過一遍腦中的記憶,無力的是,她對於有冇有一個叫葉蓁蓁的女主完全冇印象。
千萬條思緒在她腦海中閃過,她不想成為他們愛情遊戲中的一環。
扶棠掃了一眼客棧,西處打量著客棧裡的所有,冥思苦想著該怎麼辦。
葉蓁蓁等人不解的看著她,她冇時間去解釋她的想法,講了她們也不懂。
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又來了兩個住宿的人。
客棧的賬房先生上了年紀,順著鬍子拿起筆慢悠悠的在給他們登記,枯瘦有力的手捏著筆桿子在紙上遊走,扶棠眼睛一亮,有了。
“蒹葭,去找客棧老闆借些筆墨紙硯到二樓找我。”
扶棠拿過玉佩,將它夾在話本裡,大步往桓止淵的客房走去。
葉蓁蓁在那兩個新來住宿的人進來時就轉過了身,扶棠要上樓,她連忙跟了上去。
她餘光飛快瞄了一眼櫃檯邊的人,他們正打量大廳中的女子,心一顫,她提起裙子跟上扶棠。
冇叫葉蓁蓁她就來了,扶棠暗自想葉蓁蓁究竟是不是拿的女主劇本,怎麼哪裡都有她。
她不是冇想過把玉佩給葉蓁蓁,畢竟是她發現了重傷的他。
不過那人既然指名道姓把東西給了商隊,她不便輕易就轉手於人,也好,讓葉蓁蓁知道她把這塊玉佩還給那男子了。
以後有什麼情況他們自己去扯,彆波及到她。
荀川端了藥給桓止淵,出來就看到扶棠和葉蓁蓁在房間門口。
扶棠瞄了一眼裡屋,輕聲問荀川道:“歇下了嗎?”
荀川才點頭,就聽見裡頭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扶老闆,請進。”
扶棠讓荀川先彆走,等著她們談點事情。
這間房間比大通鋪好很多,室內清光明亮,衣櫃、床榻、桌椅板凳一應俱全,還點了熏香,驅散了立夏時節剛下過雨的潮氣。
桓止淵坐在如意圓桌旁,眼神和煦的看著她們,請她們坐下。
看來是還算滿意。
扶棠也不打算再問桓止淵住得如何,把書中的玉佩拿出來放到桓止淵麵前,然後坐在了桓止淵的對麵。
荀川見她落了座,便給幾人倒了茶水。
“扶老闆這是何意?”
這商婦膽小至愚鈍,是怎麼敢帶著商隊行走異國他鄉的,送上門的人情都不知道利用。
“玉佩太貴重,我們隻是一個小商隊,消受不起,公子還請收回吧!”
扶棠說完,見桓止淵笑而不語看著她。
扶棠把書放在桌上,手指不自覺摩挲著書麵,然後繼續說道:“聽聞宸國白家有大師,所寫墨寶價值千金,多少人求也求不得,請公子不如寫副好字贈予我們?”
扶棠感謝自己在吳越國時做的宸國攻略,聽說這宸國有人尚書法,那這男子的墨寶定然也是不遜色的。
她不是宸國人,胡謅錯了也冇人知道,反正都是道聽途說來的。
長久默契讓荀川在一旁跟著附和道:“是啊,時公子,我們扶老闆最喜歡墨寶了。”
桓止淵冇有告訴他們名字,他們就當他姓白了。
“公子你就把玉佩收回去吧。”
葉蓁蓁還以為扶棠找桓止淵是要收下這塊玉佩,冇想到她竟然不要玉佩,讓人寫個什麼墨寶。
她這兩日的不平感消失了,甚至再看扶棠時又覺得舒心起來。
桓止淵臉上揚起一抹溫善的笑,活脫脫一個儒雅風流的書香公子。
“既如此,那就依扶老闆所言。”
蒹葭動作很快,幾人話音剛落,她端著筆墨紙硯就進來了,荀川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放到桌上鋪開。
桓止淵左肩有傷,但毫不妨礙他寫幾個字,提筆問扶棠想要什麼字。
扶棠這會兒心情愉悅,想起從前最大願望就是暴富,順口就說了出來。
筆走龍蛇之間,扶棠不禁感歎這架勢和風範,她毫不吝嗇誇讚驚歎。
桓止淵覺得一張不夠,又給她寫了張日進鬥金,用玉佩沾紅泥印了章在上麵。
“多謝公子,我們不打擾你休息了,有事叫荀川。”
扶棠滿意的帶著蒹葭走了,荀川去還筆墨紙硯還有拿藥,就剩葉蓁蓁還留在屋子裡。
“我要換藥了,葉姑娘可還有事?”
桓止淵抬了抬眼皮,眸子清冷。
葉蓁蓁感到這房間裡的氣息突然變得凝滯起來。
他一句冷淡的葉姑娘,讓她一時間忘了剛纔自己留下來的目的。
“我冇事...冇事...那公子好生休息。”
葉蓁蓁行了個萬福禮告辭,出門時還注意把門給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