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寶甩鍋甩的利落。
於是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陸景寒身上。
趙清寧皺了皺眉:“小九,你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景寒對上她的目光,迅速垂下眼睫:“陳少爺說的是,我看不過您被欺負,所以才動手的。”
趙清寧根本不信,她冷眼掃向陳晉寶:“小九一向純良,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我冤枉啊。”陳晉寶攤手,喊冤。
陸景寒在聽到純良二字時,心底微顫。
他不傻,趙清寧這段時間來一直帶他研讀的都是聖賢書,他隱約猜測,她似乎是想把他教成個好人。
可他手上早就沾了彆人的血。
這次她發現他也會主動去害彆人,她會怎麼對他?
她會毫不猶豫地丟棄他嗎?
陸景寒忽地有些後悔。
或許他應該老實本分地在她身邊當個奴才,這樣起碼比從前過得好。
可人總是貪心的。
趙清寧對他好,他就想知道她對他的容忍度到底有多高。
“小九,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被脅迫的嗎?”
趙清寧冷聲道,陸景寒沉默片刻,搖了搖頭:“不是。”
這就是認下罪行了。
柳依依恨得牙癢癢:“夫子,您聽到了吧?這小賤人認罪了,來人啊,把他拉下去亂棍打死!”
“我看誰敢?!” 趙清寧厲聲喝止,把其餘人嚇得不敢動。
“趙清寧,難不成你還想護著他?”薑知意忍不住開口,“他都已經認罪了,難不成這事是你指使的?”
陸景寒瞬間抬眸,目露寒光地盯著薑知意。
趙清寧不語。
她腦子有點亂。
人群中,一個女孩兒怯生生地開口:“昨日我看到清寧姐姐跟小野種在院中樹下,看馬蜂窩……”
這倒是事實。
隻不過當時是為了教他讀書,是陸景寒先發現了蜂窩,提醒她離開,避免被蟄傷的。
女孩話外之意,眾人都明白。
秋荷忍不住道:“二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清寧聞言,看向那女孩兒,隻見她瑟縮一下,不敢正眼看她。
柳依依冷笑:“趙清寧,你妹妹都出來作證了,你還想怎麼耍賴?我看就是你指使的!”
“此事與小姐無關,是我一人所為。”
陸景寒立馬說道,眼看著事情牽扯到趙清寧,陳晉寶臉一垮,還是出來認領了自己乾的好事。
不然趙清寧被罰,長公主又去他家,他爹能打死他。
楊夫子一個頭三個大,摸了摸鬍子,索性道:“陳晉寶罰抄書三百遍,還需向被蟄的學子賠禮道歉,趙清寧禦下不嚴,抄書一百遍……”
至於陸景寒,前院罰跪兩個時辰。
“此事到此為止。”
柳依依心有不甘,但楊夫子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她們也來不及再糾纏。
旁觀者陸續散去,柳依依冷哼一句,帶著薑知意去上藥。
很快,陸景寒跪在了前院。
鬨出這種事,楊夫子下午都冇心情來授課,自然也就推遲了考試。
眾人以為趙清寧會很快讓陸景寒起來,冇曾想兩個時辰過去了,那小野種看著都要撐不住了,她也冇給個眼神。
臨近黃昏,書院裡的學子都走了。
陸景寒跪的腿腳麻木,隻覺得渾身都疼。
但他的目光,還是緊緊看向殿內。
趙清寧一直冇出來過,她是不要他了嗎?
直到暮色蒼茫,他纔看到那人緩步來到他麵前。
趙清寧垂眸看他,心緒複雜。
一方麵她覺得陸景寒願意為她出氣,這是好事,說明她對他的好,他是記在心裡的。
一方麵她又生氣,他明明可以將陳晉寶的威脅告知她,讓她來解決,卻還是選擇用下作的手段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