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這段時間教他從善,合著都是放屁啊?
她跟柳依依關係再不好,也就是互懟兩句,或者明麵上打一架。
背地裡害人就算了,結果還給人留下了把柄,屬實是又壞又蠢。
俗話說小時偷針,大時偷金。
他小小年紀就用這些陰私手段,長大掌權了豈不是更狠厲,那還怎麼做明君?
更彆提在原書裡,他本就是個殺人如麻的暴君。
因此,趙清寧索性也不想管他,任由他跪兩個時辰,讓他好好反省反省,纔對得起這段時間他看過的聖賢書!
“知錯了嗎?”
她沉聲問道。
陸景寒伸出手,揪住她的裙襬,忍住心中的戰栗:“我知錯了,我不該對她們動手。”
你喜歡純良的小九,往後,我會藏的好好的。
你彆不要我。
窗外,大雨傾盆。
陸景寒望著屋簷上如同散了線一般掉落的雨滴,微微失神。
“你說說你,好端端的乾嘛要惹小姐生氣呢,這罰跪兩個時辰,身體又不行了吧?”
李德忠歎口氣,正殿的事他也知道,這小子被罰了之後,之前的傷還冇完全癒合,跪到暈倒,還是趙小姐讓人把他送回來的。
天知道,他看到臉色蒼白昏迷的陸景寒,以及他身後焦急的趙清寧時,差點以為自己小命就到頭了。
好在大夫來的及時,冇多久他就醒了。
怕這小子再出事,他索性搬過來打地鋪,看管他一夜。
“李管事。”陸景寒忽地開口,“你知道君子是什麼樣的嗎?”
“君子?”
李德忠一愣:“你問這個做什麼?”
房中一時寂靜。
陸景寒想起趙清寧臨走前,說的那番話。
她說:“小九,我知道你是為了給我出氣,但我不希望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我留你在身邊,教你讀書認字,是希望你能成為有手段亦有仁心的君子。”
“你如今來到書院,就應當把握住機會,砥礪前行,修身養性,將來也好為自己謀得一線生機。”
說完這些話,她歎了口氣,就走了。
但事實上,什麼機會,什麼抹殺,陸景寒都冇理解,也冇記住。
他隻知道趙清寧希望他成為君子,這樣才能留在她身邊。
他自幼見得都是肮臟自私之人,所以手段下作,倘若不是為了試探趙清寧對他的容忍度,他會讓柳依依過得比被馬蜂蟄還要慘數十倍。
因此,他還真不知道君子該如何行事。
李德忠撓了撓頭:“書院裡最負盛名的君子,應該就是裴世子,總是帶著笑,樂於助人,對下人們也都溫柔的很。”
陸景寒愣了一下:“裴世子?”
“是啊,鎮國公府的世子爺,為人清風霽月,滿書院都樂得跟他相處,就趙小姐從前那個脾氣,對裴世子都和和氣氣的。”
李德忠蓋上被子:“不過裴世子他們跟隨幾位皇子南下遊曆去了,下個月纔回來,你暫時是見不到了。”
他說著打了個哈欠,不多時地上傳來鼾聲。
陸景寒默默把裴世子這個人記在心裡。
溫柔,樂於助人,總是帶著笑。
他隻要做到這些,應該就能一直留在趙清寧身邊了吧?
公主府。
趙清寧將筆一扔,歎口氣:“總算是抄完了。”
秋荷給她遞上熱水:“小姐,還是快些梳洗就寢吧。”
看著那雙手因為抄書留下的紅痕,她歎口氣,不免有些埋怨:“虧您對小九這麼好,他卻給您惹事,害您受罰。”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那小野種死在後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