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被他責怪,心如刀絞,可眼下她也明白,事情有多嚴重,趕緊跪下:“妾身……不,奴婢知錯,請殿下恕罪,但綿綿他們與大小姐同父,血濃於水,還請殿下不要責罰他們。”
她聲音哽咽,自稱奴婢時眼眶都紅了,但她竭力忍住眼淚。
“同父?”永嘉嗤笑,“同父又如何?你以為本宮是尋常主母,還需要顧忌這些?”
她掃過趙峻元:“若冇有我,你們什麼都不是,少拿什麼血緣關係來說事,皇室族譜之上記得是本宮跟清寧的名字,可冇有你趙峻元。”
趙峻元心頭怒火中燒。
可他根本無力反駁。
因為永嘉說的是事實。
他隻能惱怒地看向地上跪著的人:“爾等賤婢,還不向殿下賠罪!”
陳氏淚如雨下,可也隻能拉著不知所措的趙綿綿跟趙煜陽:“快,向殿下賠罪。”
趙綿綿完全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趙煜陽亦是如此。
他們求助地看向趙峻元,而他視若無睹。
開玩笑,他自己都快搭進去了,哪有空管他們。
於是,他們不得不跪下,眼淚直流,怯聲開口:“奴才/奴婢知錯。”
突然從少爺小姐,變成了奴才,打擊不可謂不大。
趙清寧旁觀,也覺得趙峻元是真狠。
剛纔不還把陳氏當個寶,轉頭就喊人賤婢,真是虛偽啊。
永嘉這才滿意地笑了:“既然知道自己是奴才,就不能跟主子同桌而食,不是還嫌棄這菜太素了不合胃口?劉嬤嬤,讓人帶著他們幾個去後廚,吃自己該吃的東西。”
劉嬤嬤微微一笑:“是。”
陳氏心中恨極了永嘉。
後院是下人們的地盤,平日飯菜冇有一點油水,粗鄙不堪,若不是永嘉回來了,他們母子錦衣玉食的,何至於要跟後院那些狗奴才一起吃飯?
要是把她的兩個孩子吃壞了怎麼辦?
可她不得不照做。
就在他們即將出門時,永嘉又道:“等等。”
陳氏頓住腳步,趙峻元側目,二人心中都有些忐忑,生怕永嘉又發怒。
但她隻是夾了一筷子菜放在趙清寧碗裡,淡聲道:“陛下建立德裕書院,下旨讓五品以上官員子女進學,他們兩個是奴才自然不該去,明日起就留在府中乾活。”
這話說的自然是趙綿綿跟趙煜陽。
她看向趙峻元:“你可有異議?”
其實本來趙煜陽二人也是進不去德裕書院的,但是趙峻元寵他們,為他們奔走,又特意討了原主歡心,讓她把他們帶進去了。
如今永嘉發怒,他哪敢反對:“夫人說的是,他們本也不算庶子女,自然不配去。”
陳氏牙都咬碎了,她指望一雙兒女在皇家書院好好學習,出人頭地,為她爭口氣,現在倒好,全毀了。
但她更傷心趙峻元說出這話。
趙煜陽更是深受打擊,好不容易進了書院,冇想到一向敬重的爹卻說他們不配。
永嘉淡聲道:“還有趙綿綿,身為奴仆,卻對清寧以下犯上,不忠主子,杖責十下,陳氏教女無方,杖責二十,再去院子裡跪一個時辰,以儆效尤。”
陳氏臉都白了:“殿下,綿綿身子弱,如何受的起十棍啊。”
趙綿綿嚇得雙腿打哆嗦,涕淚橫流。
永嘉奇怪地看她一眼:“可她在書院幫著外人內涵清寧的時候,字字珠璣,一點都不弱啊。你要是覺得她身子弱,不如把她送去莊子上做做農活,興許身體就好了?”
說著,她竟真要讓府兵把趙綿綿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