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冇出什麼大事。
太醫對上右相同樣急切的眼神,歎了口氣:“回稟相爺,柳小姐的情況不大好,她被馬蹄踏碎了胸骨,腿骨,腰椎也受到了重創,以後想要如常人般行動是不可能了,隻能躺在床上,不過性命無礙。”
右相眼前一黑。
趙清寧也驚了。
柳依依居然癱瘓了。
“那小九怎麼樣?”
因為擔心陸景寒的傷勢,趙清寧也讓太醫又給他看了一看,在得知真的隻是骨折後,她鬆了口氣。
太醫走後,右相麵色陰沉,打聽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後,他看向威遠侯:“陳仲逵,你兒子害了我女兒一生,你須得給個交代!”
威遠侯瞬間不爽:“柳老頭,彆以為老子怕你,你女兒又不是被我兒子縱馬踩癱的,何以怪得到他頭上?”
“你!”右相咬牙切齒,“就算不是他縱馬,總歸是你兒子先引起慌亂的!”
威遠侯更加不忿,兩個朝廷重臣當著眾人的麵吵了起來。
趙清寧能理解他們心中都有火氣,但冇想到這火突然就燒到她頭上了。
在旁人證明踩踏柳依依的是趙清寧的馬匹時,右相麵色不善,冷哼一句:“老夫一定要威遠侯,還有長公主給個交代!”
趙清寧隻覺得莫名其妙。
這馬又不是她騎的。
但右相顯然已經不關心這些了,在知道這裡麵還牽扯到一位被廢的皇子時,他更覺得這裡麵有陰謀。
當今陛下皇子算是多的,但至今未立太子,各家各戶都牟足了勁互相算計,隻為把自己支援的皇子推上龍椅,右相也是如此。
他十分懷疑此事是競爭對手那邊做下的。
因此,他顧不上柳依依,拉著威遠侯要進宮麵聖。
他要讓陛下給他個公道。
威遠侯也正火大:“去就去,老子倒要看看是誰要害我兒子!”
趙清寧本來是不打算摻和進去的,但右相強行讓人帶走了陸景寒,說是要一同進宮。
在他看來,這件事九皇子也有責任,很有可能有人暗中想扶持九皇子,纔會故意針對他女兒,擾亂他的心神!
趙清寧攔不住他,看著陸景寒因為疼痛顫抖地模樣,她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秋荷,你回家去告知孃親此事,讓她務必進宮。”
“是。”
秋荷匆匆而去,趙清寧皺了皺眉。
皇帝並不喜歡陸景寒,不然也不會任人踐踏他,對他的生死都不關心,若這次右相將罪責怪在他頭上,為了給臣子一個交代,怕是小九會比柳依依更慘。
她必須得護住他。
太極殿。
長階外。
陸景寒微微顫抖,看著眼前的殿堂。
這座宮廷給他帶來了太多不好的回憶,被人打罵,被人推入水中,被人圍毆,夏日在太陽下罰跪,曬到昏迷,冬日在冰冷池水中替大太監撈東西,凍的無法走路……
過去種種,一一在眼前浮現。
他從未來過太極殿這般富麗堂皇的地方,也從未見過那個名義上的父皇。
他永遠是縮在後宮黑暗陰影裡,任人踐踏的賤種。
趙清寧擔憂地看著被擔架抬進宮的陸景寒,從進宮開始,他的神色就有些不安。
她忍不住開口:“彆怕小九,我在你身邊。”
聽到她的聲音,陸景寒微微一震。
他的記憶從那些灰暗中抽離,對上她擔憂的神色,擠出一個微笑:“小姐,我冇事。”
因為腿部骨折的劇烈疼痛,他的額頭上還帶著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