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高坡上的槐樹,皺著眉頭問:“這排槐樹是誰讓你移栽的?”
“是一個姓龐的大師,具體叫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也是經人介紹的。”
唐夫人一臉愁容:“四十多天前我兒子在學校突然暈倒,七竅流血,不停的抽搐,情況危急,被送進了醫院。”
“從那以後他就昏迷不醒,而且生命體征一天天下降,就在我兒子快不行的時候,這位龐大師出現了,給我提出是祖墳出了問題,讓我對唐家祖墳做一係列更改。”
我聽了之後,忍不住歎氣,唐夫人作為母親在眼看著自己兒子快要撒手人寰的時候,自然會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但我還是忍不住道:“槐樹屬陰,這是個常識,你不應該不知道呀。”
“我當然知道,可是龐大師當時說槐樹又被稱為風水樹,槐樹生命力強,也不挑地,在酸堿土地都可以生長。”
“槐樹被作為是“三公”的標誌,在院子周邊栽種上槐樹,期望後代有好的運勢,可保後世子孫平安。”
唐夫人歎了口氣道。
鄭大師摸了摸鼻子,忍不住道:“他這個說法冇錯,隻是用在墳地不恰當。”
說完他又看向了我,意思很明顯,他隻知道不恰當,但不知道具體哪裡不恰當。
旁邊的柳四大聲道:“既然如此,將這排槐樹給砍了不就得了!”
“你們想剋死唐家獨苗那是你們的事,彆連累柳家!”
唐夫人聞言,冷笑一聲。
“你們家的死活和我們唐家沒關係,柳家與唐家相爭多年,眼看著唐家絕後,如果還能拽柳家下水,我可是很樂意的!”
唐夫人咬著牙,漂亮精緻的臉上,帶著幾分決然。
她五官深邃,就像是希臘神話雕像中的女神一樣,看著讓人賞心悅目。
即便是如此狠辣陰險的時候,也讓人生不出多少厭惡來。
“你真是不可理喻!”
“唐家想借改變風水與柳家兩敗俱傷?我們柳家有那麼好欺負嗎?”
“姓唐的,你們的陰謀休想得逞!”
柳四瞪著唐夫人大聲吼道。
我示意柳四不要激動,接著問唐夫人:“那個龐大師呢?”
“墳地風水改變之後,赫宣的確好轉了,為了答謝他,我給了他一大筆錢。”
“結果三天不到赫宣就開始吐黑血,情況急轉直下,我再去找他,就發現他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
“這個殺千刀的,彆讓我再見到他,不然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唐夫人恨恨的說道,卡姿蘭大眼睛中滿是憤怒和痛恨。
我點了下頭,不禁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鄭大師道:“你聽說過這個龐大師嗎?”
我剛到洛城,所以對這片不熟悉,可鄭大師卻是在這個圈子裡久負盛名的人物。
因此他對這一些所謂的大師,應該都很熟悉纔對。
鄭大師幾乎冇有猶豫就搖了搖頭道:“從未聽說過。”
說完他迫不及待道:“張大師,你可看出這是個什麼局?”
說完他竟然拿出一個小本,看樣子是打算記下來。
見我看向他,他不由的尷尬一笑道:“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況且聽張大師一番話,肯定勝讀十年書,所以我想記下來。”
我擺擺手,淡淡道:“隨你。”
說完,我走到一處緩坡處,指著剛堆砌的不久的一堵矮牆說道:“這矮牆叫封路牆,是封住過路鬼祟道路的牆。”
“再加上前麵幾處修改,都封鎖了過路鬼物的路線,這樣一來就相當於將大多數過路的鬼,都封在了你這片墳地之中。”
“偏偏你還弄了一排供鬼藏身的槐樹,這樣一來,這墓地正好被佈置成了一處槐樹鎖魂局。”
唐夫人等人聽得雲裡霧裡,一臉懵逼。
倒是鄭大師大呼一聲:“果然如此,但這個局為何對柳家也有影響?”
我解釋道:“柳家的墓地還暗藏玄機,紫氣和濁氣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原本還能維持現狀。”
“這也是柳家能百年不衰,富貴長存的原因。”
“但偏偏多了這排槐樹,招來了太多的邪祟,才導致這種平衡打破了,柳家因此開始撞邪,屢遭不順。”
說完,我看向了唐夫人,道:“唐夫人,如果我冇想錯的話,你是冇有彆的辦法,纔想來上墳,求唐家先輩保佑唐赫宣的吧。”
唐夫人點了下頭,美眸之中卻閃過一絲彆樣的情緒,像是想到了什麼。
“原來如此,老夫昨天來的時候,就見到墳地之中飄蕩著很多孤魂野鬼。”
“當時還在揣測,是墳地裡有什麼東西招惹了這些鬼物過來,卻冇有想到竟然是這個陣法的緣故。”
“恕老夫眼拙,如果張大師不說,我還真的看不出這個陣法來。”
鄭大師對著我一通彩虹屁,同時奮筆疾書,在小本上寫的飛快。
我搖了搖頭,淡然一笑,覺得這陣法並不難參透,對我來說隻是小菜一碟。
唐夫人顯然根本不關心墳地,她在乎的從始至終都是她兒子。
“說來說去,你有什麼辦法能治好我兒子?”
“隻要你能治好他,提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說這番話時,她的一對美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眼神裡寫滿了彆樣的韻味。
我看著她精緻的麵容,眉頭一挑,心神不禁一蕩。
不過我很快就穩定了情緒,知道這女人隻是為了救她兒子,並不是對我有什麼感情。
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我也不屑於去做。
我吸了一口氣,正色道:“如果你將槐樹移栽走,我就考慮救你兒子,這槐樹鎖魂陣,對唐家同樣不好。”
唐夫人眼睛一眯,冷笑道:“你那麼想讓我移走槐樹,我偏不移,除非你先治好我兒子!”
“你不必這樣看著我,槐樹長在唐家的墳頭上,即便你報警也冇權力讓我移走槐樹,柳家更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