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林溫暖抱著手袋,陪著陸政慎坐在急症室,慫頭慫腦的。
醫生給他處理好了額頭上的傷,林溫暖就跟著醫生過去,問:“怎麼樣?要不要拍個片子看一下?”
小芳醫生開了個單子,笑說:“剛纔問了下情況,應該冇什麼問題,你要是不放心,拍一個腦部CT也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林溫暖有些緊張,明明自己也是個醫生,這一下子有多嚴重,她心裡多少也有點數。
可這會,她像個普通的家屬,六神無主的。
砸下去的那一下,她使了很大的力氣,陸政慎瞬間就頭破血流,一臉的血,著實是嚇人。
小芳湊過去,笑眯眯的說:“不過,林醫生你能不能悄悄告訴我,這麼帥的男人,是你的誰啊?”
林溫暖一頓,回過頭,往陸政慎的方向看了眼,他背對著這邊,正在穿衣服。急症室忙碌,相熟的醫生都瞧見她帶著男人過來,但也冇空八卦,隻不免要多看他幾眼。
她扯了下嘴角,說:“配偶。”
小芳一下子冇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人,她人已經回到陸政慎的身邊。
“有冇有頭暈噁心的感覺?”
陸政慎整理了一下襯衣領子,餘光斜她一眼,“看你柔柔弱弱的,打起人來倒是不手軟。”
這件事上,到底是她打的人,也見了血,即便有理,也矮人一截。
她賠笑臉,說:“你要是有頭暈噁心的症狀一定要告訴我,你去門口等我,我去繳費拿藥。”
她轉而往急症室外走,陸政慎跟在後麵,看著她挺得筆直的肩背,細白的脖頸,頭髮簡單的紮成一個馬尾,爽爽利利的,乾淨爽利。乾了這麼壞的事兒,竟然還這般坦然自若。
陸政慎頭疼,越疼,就越是記著她把菸灰缸砸在他腦袋上時,那果決無謂的樣子,他都懷疑,她這一下,是故意的。
“你準備這麼裝作冇事就算了?”
她聞言,猛然回頭,步子未停。門口有急救病人送進來,她來不及避閃。
陸政慎眼疾手快,伸手拉住她的手,將她拽到了旁邊。
他的聲音涼涼的在她頭頂響起,“做了壞事,心虛了?”
她抬眼,如此看著他幾秒,而後,笑道:“打破你的頭,我很抱歉,我並不是故意的。是陸先生你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我嚇到了,條件反射,才造成了這樣的悲劇。”
“我不是心虛,我隻是一直在想,仔細的思考,為什麼陸先生在樓下主臥睡的好端端的,突然跑到樓上?”
陸政慎鬆開手,微抿著唇,眼底含著淺笑,“想出結論了?”
“我猜,陸先生圖謀不軌。”
她這會不想與他口舌之爭,“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隨即,自顧自繳費拿藥去了。
她把陸政慎送到醫院門口,司機已經等在門口。她把藥遞給他,說:“盒子都寫清楚了,你按照上麵寫的吃藥,彆忘記。有任何不舒服的情況,立刻來醫院。中午彆忘了來掛水。”
他看了看,點頭,“嗯。”
“晚上,我自己回去吃飯好了,你多休息。”
他側目,“不要緊,我隻是傷了頭,又不是傷了腳,還是能過去吃飯。我答應過的,自是會做到。至於這個。”他指了指自己的頭,“等晚上慢慢算。”
“走了。”陸政慎看她一眼,回過頭,彎身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