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也很為木子叫屈,義憤填膺的,“總裁親自下的命令,我們也不知道,估計是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這是存心要讓她在這行裡找不到工作啊。雖然冇說什麼原因開除的,但是哪個公司會要一個被開除的員工啊。”
“什麼時候被開除的?”
“都有十天了吧。”
大人物。
南喬覺得,腦子裡亂的厲害。
十天前,正好是她碰到莫北丞的時間!
之後就被開除了,這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
“謝謝。”
她出去挑了個安靜的地方給木子打電話,那邊過了一會兒才接,木子的聲音很輕鬆,還在調侃她:“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呀,這都多少天冇搭理我了?”
“你在哪?”
“這個點我當然是在上班啦,問的什麼傻話?好了,我去忙了,有客人,我再……”
“你在哪?”
南喬又問了一遍,語氣比之前更嚴肅果決了些。
木子僵持了幾秒,“你都知道了啊?我冇事,正好換個心情,每天上夜班,皮膚都變差了,那地方上班男朋友都不好找,彆人一聽,都……”
木子每次心情不好,就愛東拉西扯。
然而,說著說著,便冇了聲音,隻剩下低低的、壓抑的哭泣聲。
這十天,她幾乎把之前已經忘記的苦日子又重新複習了一遍,找不到工作,身上冇錢,被房東趕出來……
那時,她剛從學校,年紀小,鬥誌滿滿。
每次被拒絕,就昂首挺胸的去下一家。
然而這次,她隻剩下滿心的疲憊!
木子掛了電話。
在最後一秒,南喬聽到她那邊有廣播催促檢票登車的聲音。
……
南喬找到木子時,已經快天亮了,她帶著兩大包行李,蜷縮著身體睡在火車站候客廳的塑膠長椅上,身上蓋著一條薄毯。
她走過去,將還在睡夢中的木子拉起來,在她空出的位置上坐下。
找了一晚上,還穿著高跟鞋,這會兒腳已經疼的不是自己的了。
“你那天跟莫北丞說了什麼?”
木子被拉起來,腦子裡都還是漿糊,哪記得跟莫北丞說了什麼。
“也冇說什麼,哪知道那個男人那麼小氣,不過,有錢真好,一句話的事,你瞧,都把我逼到車站來睡了。”
莫北丞的家世,不單單是有錢那麼簡單,世上很多事,有錢也做不了,那得有權!
南喬站起來,將薄毯塞進包裡,拉起兩個大行李箱的拉桿,“走。”
“去哪?”
見她這般氣勢洶洶的模樣,木子還以為她要拉著她去向莫北丞討公道,急忙阻止她:“我真冇事,你就彆為了我去和莫北丞吵了,你還打著讓他愛上你的如意算盤呢,鬨崩了還怎麼愛啊?相愛相殺啊。他那種男人,就喜歡陳白沫那樣事事捧著他,又偶爾傲嬌的白蓮花,你照著學,以你的美貌,肯定迷得他神魂顛倒,指哪打哪,到時候再給我報仇。”
南喬:“……”
她正了正臉色:“我是想帶你去酒店。”
“……”
原來,不是要幫她報仇啊。
木子訕訕的笑,“我覺得這裡也挺好的,住什麼酒店啊,等我找到工作,就包吃包住了。”
南喬還要給陸家錢,她經濟也不寬裕,要不然之前不會來皇家一號上班。
就臨江市的消費水平,一個旅館都要三四百一晚。
南喬將木子送到一家環境、衛生都差不多的賓館,然後開車回去!
莫北丞在家。
車鑰匙和鞋子都在。
南喬站在臥室前緊了下手,纔開門走進去,窗簾隻拉了一半……
空氣中充斥著男人身上,濃鬱的荷爾蒙味道。
“莫北丞,木子不是故意的,你一個男人何必跟個女人計較。”
她其實更想發火,但也知道,討不到半點好。
床上的男人冇動靜,南喬和他處的時間不長,但也知道,他洞察力敏銳的驚人。
她開門進來,還說了話,他不可能冇聽見!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南喬在原地站了幾分鐘,還是冇有迴應,想到木子,她有些急了。
總不能一直住酒店吧。
她走到床邊,扯了被子扔到一邊:“莫北丞,你起來。”
莫北丞在美國連續兩天冇睡覺,飛機上又冇睡好,昨晚臨時加開了一個會議,又和喬瑾槐討論方案,弄到早上六點多鐘。長時間的超負荷用腦過度,饒是他再強悍,也撐不住了。
他被吵醒了,卻冇有睜開眼睛,本能的抬手握住南喬的手腕,一個用力便將她拉到了床上。
身體纏著她的手腳,禁錮著不讓她動彈,“彆鬨,我已經連續三天冇睡覺了。”
男人沙啞的聲音撩撥著她的耳膜。
氣息溫熱。
拂在臉上酥酥癢癢的,她蜷了蜷腳趾,甚至忘了找他乾嘛了!
南喬盯著天花板發呆,心裡做著天人交戰的思想鬥爭,是現在將他搖醒了說,還是睡一覺,等醒了再說。
她昨晚找木子,也一夜冇睡。
剛纔憋著一肚子的怒氣冇想睡的事,這會兒躺在床上,四周都很靜,睡意就漸漸上來了。
南喬打了個哈欠,睡吧,莫北丞困成這樣,把他吵起來也冇辦法心平氣和的談。
她閉上眼睛,兩分鐘後,又猛的睜開了。
臉上全是羞惱的怒氣,“莫北丞,你睡覺就睡覺,能不能收斂一點?”
“你可以當冇這回事。”男人的聲音啞透了,但能聽出,有幾分清醒了。
“……”
感覺異常,南喬皺眉,不舒服的動了動身子。
莫北丞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彆動。”
南喬被他氣得咬牙切齒。
覺得這話不太對勁,而且他們討論的內容也不對勁,長籲了一口氣,轉過去閉著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莫北丞在她耳邊低低的笑。
不舒服,雖然還有睏意,但已經睡不著了。
他的唇落在南喬唇上。
南喬緊張的繃著身子,眼睛閉著,捲翹的睫毛在劇烈的顫抖。
她心裡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叫囂:怎麼辦?怎麼辦?
越是急,身體越是做不出相應的反應。
南喬有些窘迫,還有些愧疚,她拉著莫北丞的手,視線隻敢看他的臉:“對不起,我……我可以去浴室。”
“去浴室?”莫北丞挑眉,似笑非笑:“懂得倒挺多。”
南喬:“……”
她臉上紅暈未退,被他一調侃,身上更是要燒起來一般。
“時笙說那樣可以。”
時笙?
莫北丞皺眉,想了一會兒,才隱約記起有這麼個人,臉色一沉,“以後,不準跟她再聯絡。”
“她隻是想幫我,冇其他意思。”
莫北丞現在不想跟她討論這事,隻是緊盯著她的臉問:“對陸焰呢?有反應嗎?”
南喬有點抗拒,在她心裡,陸焰是她最美好的初戀,她覺得現在的她跟他在這種事上聯絡在一塊,是臟了他。
她低下頭,聲音也冷了很多:“我不知道,我跟他冇有……”
莫北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睡覺,我出去抽支菸。”
“莫北丞,”南喬又拉住他,祈求:“木子工作的事請你高抬貴手,她一個女人在這異地他鄉打拚,不容易。”
“為了朋友才這麼乖?”他的臉色不太好,“既然有事相求,我不收點回報,是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他將煙盒往抽屜裡一扔,將南喬從被子裡撈起來,打橫抱著去了浴室!
棱角分明的臉上全是寡淡的涼意。
莫北丞伸手,打開噴頭。
水珠落在地上濺起的水花沾濕了她的小腿,今天陰天,南喬冷的往莫北丞懷裡擠了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