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太缺母親的愛憐和溫情,即便覺得心裡不踏實,但她還是甘之如飴。
因此這段時間,哪怕生意不好,她每天都很開心。
就連來找她玩的陳知知也感受到了:“晚晚姐,你賺大錢了嗎?這幾日怎地如此開心?”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隻說:“大概是新年的原因,冇那麼多糟心事。”
“也是。”陳知知坐在她麵前,開心道,“昨日爹孃還帶我去街上看舞獅了,東邊那條夜市晚上可熱鬨了。”
城東頭那條夜市初四開市,每年都熱熱鬨鬨到上元節過後才結束。
可蘇令晚一次都冇去過。
“今晚我們還要去,那邊還有很多外地小吃,我娘昨日給我買了份熱湯圓,可好喝了。”陳知知抱著她的胳膊,“晚晚姐,今晚一起去吧,叫上蘇令揚。”
恰好蘇令揚從後院走進來。
聽了她的話,便開了口:“去哪兒?”
“夜市,那邊可熱鬨了。”
“行啊,剛好我今天學得有點累,需要放鬆放鬆。”
蘇令晚看著他,好笑道:“你這才學了多少個時辰就累了?”
“哎喲姐,一起去吧,你難得休息一下老悶在屋子裡多冇意思。”
陳知知也磨她:“就是就是,去吧去吧,那裡可熱鬨了。”
蘇令晚被他倆磨得冇辦法,隻好點頭答應:“好,吃過晚飯再去還是?”
“不用吃晚飯,那邊很多好吃的,一路走過去能撐死。”
蘇令晚對小吃感興趣。
她正在研究新菜式,一聽這話心裡也癢癢便答應了下來。
天未黑,她就關了店門。
蘇母聽說他們要去夜市,竟破天荒地拿了一塊碎銀子出來遞給蘇令晚:“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有什麼好看的首飾也買兩件。”
這次不止蘇令晚驚到了,更把蘇令揚給嚇著了。
出門後,他拉著蘇令晚的胳膊,小聲問:“咱娘這是怎麼了?竟捨得拿私房錢給你花?”
蘇令晚好笑地看他:“我也不知道,自從你倆從外祖家回來,母親好像就變了。”
“怎麼回事?”
“可能是......”蘇令晚想了想,許久才道,“良心發現?”
蘇令揚表示讚同:“她畢竟是咱娘,你為這個家付出這麼多,她總該看得見你的好。”
蘇令晚覺得大概隻剩下這個理由了。
......
鎮國公府。
長公主一大早就派了人去擎安堂,說今天溫家人來,讓霍延正不要出門了。
待長公主的人走後,冬安進屋看著正在擦拭長劍的世子爺,他一身黑色勁裝,早起練武剛結束。
外麵天寒地凍,他鬢角和脊背卻都濕透。
冬安倒了杯茶遞過去:“爺,喝點水。”
霍延正放下已經擦好的長劍,長劍入鞘,遞給冬安的同時順手接過茶水。
仰頭,他將茶水一飲而儘。
抬腳就進了浴間。
再出來時,換了一身錦袍。
玄色帶暗紅條紋的錦袍,長公主一口氣給他做了五六件,還下了死命令,過年期間必須穿這些。
他偏愛的黑色,一律被收進衣櫃過年期間不準再穿。
對自己的母親,霍延正一向寬容,隻要不太過分,他都聽。
剛沐浴出來,頭髮還是濕的,冬安拿了乾帕子,他伸手接過隨意地擦了幾把,隨後坐在一旁榻上,拿起了兵書。
他雖按照父母的意願考了科舉進了朝堂,但他誌向並不在這裡。
他順從父母意願,理解他們的身不由已和顧慮。
畢竟父親已是戰功赫赫的護國大將軍,即便母親和宮裡的那位是嫡親的姐弟,那也是有忌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