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幼玉一言不發,緩步踏入屋中,空氣頓時凝滯了起來。
她唇角輕笑,一步一步,如獵人懲罰獵物般的態勢,優雅且傲慢。
她才走到桌邊,林氏便受不了了,匆匆上前,“玉兒……”林氏在對方的眼神提醒下換了稱呼,“這快到傍晚了,你餓了吧,想吃什麼,嬸孃這就去給你做。”
“不了。”韓幼玉怕臟。
她覺著好笑極了,這兩人明麵上捧著她敬著她,而暗地裡卻諷刺貶低她,可真是好笑的很。
韓幼玉原本還想來敲打宋晗勻一頓,讓她放棄不該有的心思。而看到他們的卑劣,她覺得自己這一趟當真是多餘。
“宋公子,聽你宏偉壯誌,那麼本小姐祝你登的高跌得重!”
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韓幼玉!”
宋晗勻居然並未惱羞成怒,反而不再偽裝,把他原本一麵顯露出來。
“你生在國公府,天生優渥,哪裡知道任人踐踏的苦,像你這樣的貴女僅靠家世,不用奮鬥,便什麼都有了。宋某的苦,你何曾知曉!”
聽著這句話,韓幼玉眼底掀起暴風驟雨。
那晚,暗夜街邊,細雨不斷,她失去了所有,而全是拜他所賜。
她猛地轉身,憤怒望著他,所以前世宋晗勻是嫉妒她,罔顧她跟國公府對他的付出,也要令她痛不欲生。
原來,宋晗勻是要她經曆一遍他的痛苦,他這是報複!
十足的報複!
“所以你便誆騙貴女,索取她,繼而踐踏她。”韓幼玉鼓起掌,“好,真是好極了!”
陡然間,一種無名惶恐鑽上宋晗勻心頭。
韓幼玉眼中瘋狂至極,“你會為你今日的話後悔的。”
說完,她轉身就走。
春如覺得小姐不對勁,匆忙跟上,手足無措哄人。
“小姐,您彆為了那等卑劣之人傷身啊,多不值得!”
“的確不值得。”韓幼玉點點頭,“走,隨本小姐去消遣消遣。”
……
千徐樓頂層,日近黃昏,眺望看去,掃儘江山盛景。
韓幼玉手握一壺酒,坐在柵欄邊上,自顧自醉飲。
春如開門進來,見佳人肌膚勝雪,氣質清冷,但舉手投足皆是世家矜貴,真真是讓人挪不開眼睛。
“小姐,膳食端上來了。”
“嗯,吃吧。”
韓幼玉才坐起身,外頭吵鬨聲不斷。
“本王就是要在這頂樓用膳,你去把裡麵的人趕出來!”
韓幼玉眉頭才皺起,門便被人踹開,一群穿著短袍窄袖之人闖入,他們每人手上都握著酒,似乎是要藉機耍酒瘋。
“呦,好漂亮的小妞!”
“小妞你一人吃飯是不是寂寞,不如我等來陪你用膳!”
韓幼玉覺得這世界還真的是小,她隻是外出吃個飯,都能遇到西趙國的來使。
“諸位使臣既想在此用餐,那麼我等避讓就是。”
說完,她才往前走了三步,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淳於禪伸手攔住她的去路,“韓小姐這麼著急走做什麼,我等又不會欺負了你去,隻不過是韓小姐美名在外,想要讓你陪我們吃一頓飯而已。”
“放肆!”春如生氣了,“我家小姐千金之軀,爾等怎可無禮!”
聞言,淳於禪故作委屈,“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韓小姐瞧不起我等,還是說國公府看低我等使臣。”
韓幼玉皺眉,對方有意將事情鬨大,想故意把國公府拖入兩國攀談之中……或者說,對方是在逼她就範。
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怎麼還會由人牽著走。
“既然來彆人家做客,便該遵守當地禮儀。我朝素來如此,難道西趙國不是?沒關係,使臣們第一次來我朝做客,日後多來幾次,總會習慣的。”
這是詛咒!
淳於禪的臉上佈滿陰鬱,這個韓家大小姐在詛咒他們西趙國多次戰敗!
看她伶牙俐齒的,他倒是小看她了。
他正要發作,韓幼玉反而坦蕩一坐,“使臣們不懂我朝規矩,無妨,本小姐願意代為講解。春如,去樓下找來書生儒士,令他們來給陪臣聊聊天。”
隻要外頭人一上來,淳於禪計劃便全部失敗,他哪裡肯。
春如從心裡覺得小姐厲害,她正要去找,來路被打斷。
淳於禪三步並作兩步,用貪婪的目光看著她的臉,“當真漂亮,這樣的美人兒還聰明,不如你當和親公主。”
不等她回答,淳於禪譏笑出聲:“彆著急拒絕,老子會讓你同意的。”
說著,他的手撫了她的手臂,猛地一拉,美人被迫入懷。
淳於禪深深吸了一口,“你可真香啊。”
“放開!”韓幼玉眼中充滿了詫異,這裡乃是大齊,勝者王都,這這群戰敗國的使臣真敢對她無禮!
她還想說,淳於禪便更快,“你們東齊不是最注重名聲的嗎!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本王碰了你,你還敢不嫁?”
“卑鄙!”對方竟然想要用這種方式來逼她就範。
淳於禪的手摸著她露的幼嫩肌膚,麵上佈滿色:“韓國公哪怕再反對,也改變不了你和親的命運。嫁給父王那種老頭,還不如跟了本王!”
韓幼玉伸手抵抗,但她一弱小女子,哪裡是這等壯漢的對手。
她感受到對方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實在是讓她噁心壞了。
春如被其他西趙使臣捂住了嘴,韓幼玉竟是連求救的法子都冇了。
淳於禪快速把人抱在懷中,看著她滿臉的著急,他便越發興奮,往日最喜歡馴服這等烈性女子了!
“撕拉”一聲,衣服被撕扯開,韓幼玉大驚失色。
她匆忙推開淳於禪,匆忙用衣衫遮住露出部分,才跑兩步,又被拽回來。
“救命!救命!啊……”她的嘴巴被捂住了!
韓幼玉無奈極了,誰能救救她?
誰能救救她?!
淳於禪激動:“你是老子的了!”
“碰——”
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紫衣華服男子優哉遊哉走入。
“呦,這兒倒是熱鬨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