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白逃過一劫,還得了賞賜,趙氏高興的很,叫人燙了一壺酒,這會已經喝了個半醉,懶洋洋的歪在軟榻上,得知江臨月來尋她,她皺了皺眉頭,還是讓人把她請了進來。
“求夫人為我做主。”江臨月撲通一聲跪在趙氏麵前,抽抽噎噎開始訴說自己這些日子的委屈,末了,她紅著眼哀求,“謙哥兒年歲也不算小了,一直住在後院算個什麼事,求夫人做主讓謙哥兒住到前院去。”
趙氏抬眼看著她,“你知道老夫人為何不喜歡你嗎?”
江臨月被她說的臉色一白,緊抿著唇瓣,不就是因為她出身卑微嗎?
趙氏似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樣,搖頭笑道:“因為你癡心妄想,覬覦那些本不屬於你的東西,你若一開始隻想做一個妾室,老夫人和我未必不許,可你想要的遠不止這些,那些東西,從前你不配,如今就更不配了,我提醒你一句,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江臨月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滿心屈辱,原本用來做戲的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她用力掐著自己的手,她們都說她不配,她偏要坐上那個位置給她們看。
“你回吧!我不會插手你的事。”趙氏有些厭煩的擺了擺手,她想母憑子貴,也不看看她也冇有那個命,這人啊!可以有野心,但野心不能太大,不然遲早殃及自身。
顧南枝早知道江臨月會來找趙氏,她也料定趙氏不會插手她的事。
裴洛白的寡嫂,因為她的身份早已註定,老夫人和趙氏都不可能接受她,這也就是為何她上一世明明已經討得老夫人的歡心,還在這侯府熬了十幾年,纔得到夢寐以求的東西。
因為她不僅得把老夫人熬死,還得把趙氏熬死。
顧南枝還想著,她托阿兄的那兩件事也該有眉目了,午後就收到顧南山的信。
她稟了老夫人一聲,準備帶夏令和秋辭回家一趟。
冇想到裴洛白知道她要回家,竟把她堵在大門口,他眉眼溫潤,“枝枝,我送你回去吧!”
顧南枝語氣淡淡,婉拒了。
裴洛白眉梢眼角儘是得意,他上前兩步,語氣少見的帶了幾分繾綣,“我今日得了聖上的賞賜。”
顧南枝有些不解,然後呢?
就聽裴洛白壓低聲音,興奮道:“可見聖上還記得我這個承恩候世子,還記得侯府。”
他今日這般討好她,豈會冇有目的,顧南枝等著他接著往下說。
果然,他頓了頓,雙手落在她肩頭,“若我成了承恩候,你就是侯爺夫人,枝枝,趁熱打鐵,你能否懇求一下嶽父大人,讓他尋了合適的機會,在聖上麵前,替我美言幾句。”
顧南枝就知道,她眼底閃過一絲譏諷,他還真是和上一世一樣,覺得她有用的時候,就耐著性子哄上兩句。
可惜,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顧南枝了。
她避開他的手,眉眼微垂,“我也是這個打算。”
裴洛白滿臉驚喜,心裡越發得意,“枝枝,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顧南枝:“……”
她心裡是真有他,日思夜想怎麼弄死他。
裴洛白親自把顧南枝送上馬車,還目送她離開,轉頭就把這個好訊息告訴老夫人。
老夫人也高興的合不攏嘴,“這些日子,你千萬要遠著月娘一些,多哄哄枝枝,知道了嗎?”
裴洛白點頭應下。
上了馬車,夏令忍不住問,“小姐,你為何不帶著謙哥兒,這不是給月娘趁虛而入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