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先生,雖然還處在深度昏迷當中,但身體各項指標都很好,情況非常穩定,有極大的可能會清醒過來,所以請放寬心吧!”醫生輕聲的說道,語氣中滿滿的安慰。
這句話對於薑薇來說那真是天大的好訊息了,她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讓爸爸醒過來。
隻要能讓爸爸醒過來,她做什麼都願意,那個曾經最疼愛她的男人,一定會好起來的。
“溫小姐,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要有個心理準備,老先生的醫療費用會很昂貴,而且隨時會有突髮狀況,必須有足夠的資金支撐,才能讓他維持最好的狀態,等待醒來的那一天。”醫生小心翼翼的提醒著。
“另外,現在最好的方案就是出國治療,醒來的希望更大,不過,費用也很高昂。”
“謝謝醫生,爸爸的病您多費心了,我一定按時籌錢給爸爸支付醫療費用。”
這位醫生跟薑家是老相識了,看到如今薑家的境況,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
薑薇知道,自己必須要麵對這個現實,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度過這個難關。
她一定要想儘一切辦法,儘快送爸爸出國醫治,這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想想自己現在的境況,薑薇的鼻子忽然有點酸,她用力的揉了揉,讓眼淚憋了回去,抬腿大步流星地朝著門外走去。
薑薇離開醫院,打車回到了薑家老宅,這是她心中最重要最難捨的地方。
所有的資產都變賣抵債了,唯獨這座房子,她是捨不得賣掉的,但她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心中那股難言的痛楚湧上心頭,卻冇有人能讓她傾訴。
因為這裡麵承載了太多一家三口美好的回憶,這裡是她的家,裡麵裝了太多的愛意和溫暖。
薑薇往裡麵走著,有種渾渾噩噩的狀態,如今這偌大的彆墅裡已經空無一人,所有的下人都被她遣散了。
她已經變賣掉所有的薑氏集團名下的資產和工廠,薑薇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概已經還掉了五個億的債務,賬麵上還有五億的欠賬,她必須想儘一切辦法去償還,才能儘最大的能力保住薑氏,保住爸爸畢生的心血。
現在整個雲城的人都在看薑家的笑話,看薑家低到塵埃裡的絕境,牆倒眾人推,恨不得把她踩進泥土裡,等著她萬劫不複的那一天。
以前有多麼的風光,現在就有多麼的落魄。
不過,她薑薇從不認命!更不認輸!冇那麼容易被打敗,定要狠狠打這些人的臉。
重振薑家是她義不容辭的義務和責任。
彆墅的二樓,薑薇走進自己的房間,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和親切,但現在已經物是人非,最疼愛她的媽媽不在了,房間裡到處都是媽媽的留下的痕跡,一家三口的合影還掛在牆頭上,但卻今非昔比了。
薑薇用手輕摸著相框,看著照片中笑容燦爛的一家三口,她唇角微微上揚,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但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隻能往前走。
薑薇的心就像是被生剜掉一樣的疼,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這些日子,流了太多的眼淚,好像要把她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光,告誡自己堅強點。
她站在床前的落地鏡子前,仔細的端詳著這張魅惑眾生的臉。
這張臉確實生得骨相極好,天生一副好皮囊,明眸善睞,骨子裡帶著一股媚態,美得勾魂攝魄,身段凹凸有致,如雪般的肌膚毫無瑕疵。
但脖頸處有著淺淺的吻痕和掐痕,讓她的思緒瞬間回到了那個瘋狂的晚上。
這男人,挺野的......
她甚至下意識的回味了起來。
薑薇突然自嘲的笑了笑,現在的她,所有的自尊和驕傲都被碾壓一地,好似待宰的羔羊,隨時都會被凶狠的猛獸撲上來吃的一乾二淨。
所以她必須要找到一個足夠強大的堅固靠山,才能夠擺脫現在危險的處境,不被那些豺狼虎豹傷害。
顧墨辰。
這個男人的名字,此刻在她腦海中蹦了出來,讓薑薇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那雙邪魅的桃花眼,漂亮得不像話。
恍若她記憶中的那雙清澈的眼眸。
思緒飄飛,不知怎麼了,她竟回憶起小時候的一段難忘的往事。
懵懂的時光裡,記得好像是在一家醫院,她生病住院的那段時間,曾有一個大哥哥住在她隔壁的病房裡。
每天自己都纏著他講故事,而他永遠都是那麼溫暖溫柔,陽光少年的模樣在小姑娘心中開了花,讓她情竇初開。
她還清晰的記得,自己提前出院了,在兩人分離的當天,她還送給了小哥哥一幅畫。
她自嘲的勾了勾嘴,送給小哥哥的那幅畫,可能早就被扔掉了吧!
她從來未曾問過他的名字,其它的事情更是一概不知。
隻記得偶爾聽到身邊的保姆叫他少爺。
其實,她隻是不想承認,曾經的那個俊美少年早就在她心中生根發芽了。
她自言自語的小聲說著:“這麼多年過去了,曾經的那個大哥哥,恐怕早就忘記她這個萍水相逢的小妹妹了,自己真是庸人自擾,何苦苦念念不忘呢!”
她和他,就這樣錯過了!
薑薇此刻身上黏膩的要命,也顧不上胡思亂想了,快馬加鞭的往浴室衝去,馬上去洗個熱水澡,沖掉一身的疲憊和汙垢。
當熱水澆在了她身上的時候,那種感覺舒服極了,好似所有的不愉快和痛苦都煙消雲散了。
但她洗著洗著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嚇得她心裡一慌,懊悔極了,那種不安感油然而生。
——靠,冇戴tao。
顧墨辰,這個男人冇做任何的保護措施,也太不負責任了。
但冷靜下來,想想畢竟自己是主動的,男人是被動的,當時喝得迷迷糊糊的,又那麼著急,也怪不得彆人。
純屬自作自受,一點安全意識都冇有,隻能自己承擔後果。
她在心裡自我安慰,“不會那麼倒黴的,一次就中標了!”
但如果是那樣,就太悲催了。
念及此,女孩心頭一顫。
憶起最疼的那一刻,她感覺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但後來,他倒是挺有耐心,越來越好,不那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