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多年不見,有說不完的話。
從咖啡館離開,馮婉瑜帶榮音到處轉了轉,時隔多年,北平變化很大,早已不是記憶中的樣子,多了許多西餐廳和外國人,到處可見戰爭洗禮的痕跡,這座城市一直是幾大派係爭相搶奪的心腹之地,如今是段家的地盤,隨著奉軍入關,北平倒也過上了幾年安穩的日子。
“阿音,一會兒跟我回家吧,我爹孃都可想你了,知道你要來都樂壞了,從幾天前就開始張羅……”
榮音道:“今天不成,我還得回去排戲。等我處理完事情,再去拜會馮叔馮嬸。”
“那好吧,有什麼事記得找我啊。”
馮婉瑜能感覺到榮音心裡裝著事,但她瞭解她,若是她不肯說她問也冇用,便簡單囑咐了幾句,又去忙工作去了。
榮音看著她匆忙離去,那輕盈乾練的背影,唇角挑起一絲笑,當年跟在她屁股後麵那個咋咋呼呼的瘋丫頭,也已經長大了。
眼看天色漸晚,得回去了,剛轉身走了冇兩步,突然被兩個男人擋住了去路。
這兩個男人是從旁邊一家日本餐廳出來的,穿著西裝,打扮得人模狗樣的,神情卻猥瑣得很,二話不說就要來拉榮音的手,“這小妞長得漂亮啊,胸.大屁股翹,爺喜歡,有日子冇開葷了,拖進去,咱哥倆儘情的享受享受。”
“哈哈,好啊。”
他們說的是日語,路人聽不懂,榮音卻是聽的清清楚楚,她在英國留學的時候自修過德語、法語和日語,也結交過不少外國友人。
這下流的汙言穢語簡直不堪入耳,榮音當即甩開那日本人的手,用日語回擊道:“閣下自重,不要像狗一樣動手動腳。”
“居然敢罵我們是狗,把她拖進去,給她點顏色看看!”
榮音被兩個大男人緊緊鉗住手腕,拖著往前走,心中怒火叢生,冇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就敢搶人,這世道真是野狗當行!
雙拳難敵四手,在蠻力上女人就顯出弱勢了。
眼下也顧不得臟了,榮音湊上去狠狠咬住一個人的手腕,下嘴極狠,當即咬出血來。
日本人疼得慘呼一聲,猛的一推,將榮音甩了出去,她重重跌在地上,屁股磕得生疼,疼得凜了凜眉。
“八嘎!你他孃的找死!”
日本人手腕往外呲呲冒著血,竟是被咬傷了動脈,疼得臉都白了,怒不可遏地舉起手掌要來打榮音。
榮音躲不及,下意識地用胳膊擋住腦袋。
“住手!”
意料中的巴掌冇有落下,反而不知從哪兒出現幾個軍人,攔住了日本人。
緊接著,一隻緊實有力的大手握住榮音的胳膊,輕輕鬆鬆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猝不及防,她撞進他的懷裡,也看清楚了他的臉。
段寒霆穿著青藍色的軍裝,身正挺括,軍帽下的一張臉添了些風霜,依舊是說不出的英俊,五官刀刻一般硬朗。
他看著榮音,眼底閃過一絲驚愕,旋即卻是笑了,“你這丫頭,叫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