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兀的話語和熟稔的語氣,都讓榮音有一瞬間的懵怔。
她是為他來的,卻冇想到能在這兒碰到他。
在她,如此狼狽的時候。
……
段寒霆將榮音在懷裡放穩了,才轉過頭去,笑容頓失,麵露威嚴,“怎麼回事?”
我們看這個小姐漂亮,想要帶她去餐廳喝兩杯,她卻不識好歹,不肯給我們這個麵子,竟然還敢咬我,就是欠男人收拾……”
榮音聽得噁心,恨不得將這兩個不要臉的人弄到實驗室碎屍萬段,挖心掏肝。
段寒霆聞言,臉上的神情一寸一寸地冷下來,低沉清冽的聲音開口道:“想喝酒?好啊,我陪你喝。”
他一聲斷喝:“阿力,拿兩壇酒來!”
“是!”
阿力麻利地從軍車上抱過來兩壇酒,段寒霆接過來,遞給榮音,“來,丫頭,咱們好好請他們喝一杯。”
榮音抱著那沉重的一罈酒,不解地看向段寒霆。
段寒霆薄唇微挑,從後麵環住她纖細的腰身,雙手疊在她的手上,嘴巴貼在她的臉側,帶著誘惑般的引導,“往前走,再往前……”
如此親密的接觸,讓榮音整個人的身子都繃得緊緊,心跳呼吸都開始加速,偏偏並不排斥,隻是如同被蠱惑一般聽從他的命令。
他從腰間解下一隻槍,對準那人的眉心,“砰!”
榮音眼睜睜看著那人的眉心處開出一朵血紅的花,人瞪大眼睛,直挺挺地就這麼倒了下去,她渾身僵住了。
醫生見慣生死,可這一槍,勾起了她久遠的記憶,阿孃當年,就是這麼倒下去的!
她滿心震顫,身體在不停地發抖,幾乎站立不住。
“怎麼,怕了?”
男人在她耳邊聲音輕輕,縹緲得像是遠山的雲霧,“或許你覺得他罪不至死,但這樣的人活下來日後也會淪為漢奸走狗,現在殺了他,是為了挽救更多同胞的性命。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榮音臉色依然掠的灰白,情緒卻是漸漸平穩下來,緩緩點頭,“我明白,但我……還是,怕。”
“哈哈。”
段寒霆爽朗大笑,一把將她帶入懷中,滿是揶揄,“在我印象中,榮四小姐可不是個膽小的女人,相反,膽大包天。”
榮音被他鎖在懷裡,瘦小的身材在這男人高大偉岸身體的襯托下跟個小鵪鶉似的,被他緊緊裹著,絲毫動彈不得。
她心臟緊了緊,小聲道:“你……你放開我,男、男女授受不親……”
“你一個留過洋的新女子,還在乎這個?”
段寒霆饒有興味地看著她,如同逗弄一隻鬨脾氣的小貓。
“留過洋又如何?老祖宗留下來的禮義廉恥丟不得。你再不放開我,我可喊人了。”榮音羞惱地瞪著他,腮幫子氣鼓鼓的。
“有趣,有趣。”
段寒霆臉上笑意很濃,放開了懷裡的小女人,見她不高興的撅著小嘴,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衣服,尋常的動作,在他眼裡卻覺得可愛至極。
難道,這就是老五常掛在嘴邊的酸話——情人眼裡出西施?
不,這丫頭,比西施可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