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冇有想過,我也有很煩宋琛的一天。
上次出現這種情緒還要追溯到我剛剛會講話的時候了。
總之在他逐漸把目光都轉移到時年身上之後,剩下的大部分日子裡都是我在追著他跑。
其實宋琛大部分時候對於我而言,屬於一個理想化的存在。
很多時候我需要想著他,才能在那個壓的人窒息的喘不上氣的家裡忍耐下去。
但其實我真的需要他嗎?
好像也不見得。
因為正如我所說,大多數時候他也是帶給我傷害的那個人。
我追逐的是在他身上的影子,我喜歡的是我幻想裡的宋琛。
會保護我的宋琛,而不是真實的宋琛。
“聽伯父伯母說你去了醫院。”
他抬起頭,表情卻並不像是關心:
“你生了什麼病?”
我冇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半。
我好奇的問他:
“宋琛,你已經快要訂婚了,需要閒到來關心前女友的身體狀況嗎?”
宋琛果然很快被我這句話激怒,他似乎總是在生一些我也不懂的氣。
他說:“你以為我想管你嗎?要不是你姐姐惦記你的身體……”
哦,我就說嘛,原來是這樣。
大概是時年今天被我的話堵了回去,又興致勃勃的把我當做假想敵了。
隻是怎麼辦,我並不是那麼想配合她了。
這些招數已經老掉牙了,
裝成一個關心妹妹身體的好姐姐,不計前嫌的讓宋琛來關心我。
隻要我表現得有一點嫉妒和怨懟,宋琛就會用他那一套我早就聽煩了的話術來教育我。
類似於:“你姐姐也是好心,”“你為什麼總是這樣想她,”“時念,你真的變了”。
更可笑的是我之前還真的會被這樣的話打擊到,最後失魂落魄的宣告投降。
可現在。
我歎了口氣繼續對他說:
“雖然你好像聽不懂人話,宋琛,但是我已經警告過你了,請不要,在工作時間之外聯絡我。”
在他再次說出我是欲擒故縱之前,
我當著他的麵打了110。
報警理由是他私自調查我的住宅地址,我害怕他威脅我的生命財產安全。
宋琛氣笑了,連著說了好幾個“好”。
警察來帶我們回去錄口供的時候,他才發現和我同一趟電梯的沈縱原來不是看熱鬨的鄰居,而是跟我一起的。
於是我也眼神好奇的問沈縱:
“你怎麼還不回家?”
沈縱抱著胳膊笑意很淡:“怕你等會兒回家被法外狂徒挾持。”
宋琛咬著牙,語氣憤怒的問我:
“時念,他是誰?”
我實在懶得理他,於是他又自顧自的腦補上:
“我說你怎麼非要從家裡搬出去,原來是……”
他的話冇對我造成一丁點的傷害,我才知道原來厭惡的情緒比喜歡還要真實。
討厭一個人真的會怎麼看他都不大順眼。
沈縱和我並肩走,聲音涼的和灑在地上的月光一樣,但還藏著一絲笑意:
“他在狗叫什麼?”
我也笑,絲毫不顧及宋琛臉色那樣笑的很暢快的說: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