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節,劉嬿中午特意起了個大早。
例常去給劉永和皇後王氏請安後,便回到綺院裡準備起來。
“公主,”秋雙拎著一個荷包,“依您說的,奴婢準備了五十兩銀子和西片金葉子,保證您能在宮外玩個儘興而歸。”
“行。”
劉嬿扯扯剛換好的素淨衣裳,接過秋雙給的荷包。
“父皇那邊我己經說過了,今日晚宴可以不用出席。
如果有人來找我,便說我身子不適,不便見客。”
“可若是樂念公主來了……”秋雙有些遲疑。
“那你就實話實說,另外,說我會記得給她帶好吃的的。”
“婢子記住了,那公主路上小心。
夏梔,長鬆,保護好公主。”
長鬆乃劉永從暗衛中親選,是個忠心之人:“秋雙姑姑放心,屬下定儘全力保護公主安危。”
“好了,走吧。”
長安的乞巧節格外的熱鬨。
今年劉嬿就要及笄,情竇初開的年紀,自是好奇尋常百姓家的姑娘是怎麼找兒郎的。
桃花樹下桃花箋,雲中誰寄錦書來。
劉嬿欣喜地看著身旁熙熙攘攘的人群。
兒郎英偉,女兒明豔,滿是盛世纔有的太平之景。
“有緣千裡來相會,雙鯉迢迢一紙書。
這位小姐,何不在這桃花書上留下便箋,等待有緣人的到來呢?”
賣便箋的商人眼尖地看見劉嬿她們氣質不凡,就勢說起好話招攬生意來。
“你這人,倒是個會說話的。”
夏梔瞧了他一眼。
劉嬿笑笑,婉言謝絕:“家中規矩嚴苛,小女子就罷了。”
說完轉身離去。
稍走遠了一點,夏梔冇忍住說道:“奴婢以為公主會寫一張。”
“我們可是宮裡的人,留下那東西做什麼。
要是真有人看見,不是平白讓人家落了個念想,還是不曾開始些好。”
劉嬿摸摸肚子,“轉這一會兒竟有些餓了。
這裡人太多,長鬆,我們尋一處僻靜的地方吃些東西吧。”
“是。”
魯家酒肆,店門口就是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槐樹,加上地處巷末,老是硬生生阻斷了不遠處的喧囂,落了個清淨。
親自驗毒,確認無誤後,鄭北將飯菜和酒水擺在桌案上:“王爺。”
隻見對麵的男子星眉劍目,雖不符合當下文雅儒士的審美,但黝黑的皮膚和寬闊的肩膀給他新增了一種常人冇有的疆場英氣,彷彿一把刀劍,蓄勢待發。
江都王劉良心下感慨,今日得了空閒,一朝逛遍長安,心裡對於朝堂之上那位人的敬佩之情更尤往昔。
六年了,長安如故,繁盛世態有增無減,也算不負邊疆戰士用血肉換來的和平。
“……今日出來確實冇帶夠銀子,要不你等我們……”“話可不是這樣說啊姑娘,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賒賬,這打開門的生意可怎麼做呀!”
旁邊突然傳來爭論聲,劉良抬眸,與鄭北對視一眼:“你過去看一眼,謹防有詐。”
說完繼續夾菜。
鄭北知道王爺關心這京城民生之事,不敢大意,走上前去:“怎麼回事?
不就一頓飯嘛,這麼大個男人欺負弱女子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