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十西年,七月。
雲梅有些發愁的問主子:“娘娘,您真吃鍋子啊,待會兒太子爺過來如何是好”娘娘自從入宮後,就開始有種說不上來的變化。
江芷柔看了她一眼,繼續漫不經心的翻著手上的書:“我想吃”雲梅趕緊跪下:“是,娘娘恕罪,奴婢僭越了”江芷柔把書放下,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下不為例”今天敢質疑她,明天就敢做她的主。
在這等級森嚴的後宮內院裡搞人人平等,日後釀成大錯,就算她是這本書的女主,不死也得脫層皮。
飛羽閣,徐盈盈坐在梳妝檯前打量鏡子裡的自己。
春風笑著說:“小主,未施粉黛己是美極。”
徐盈盈伸手把玩著桌上的水粉盒子,輕笑一聲:“美極嗬嗬!
這後宮可從不缺美人,太美未必是好事”說著便把手上的水粉盒子遞給她:“上妝吧”春風不解,小主今日為何突然讓她上了一層水粉。
雲蘭頂著烈日去膳房報菜名,剛好遇上了皇後的宮裡的宮女石榴,兩人結伴而行。
一前一後到了膳房,雲蘭自覺後退,讓石榴先說。
石榴點完卻不著急走,退至三步後等雲蘭點完,纔跟她一道轉身回宮。
行至殿前放輕腳步。
輕手輕腳的掀簾子進去。
對著上首穿著寬闊的正紅色花鳥宮裝,一身配飾珠掛繁複華美,歪在軟榻上的皇後行禮。
“奴婢石榴有事稟告娘娘”旁邊的嬤嬤上前問道:“什麼事?”
“方纔雲蘭透露永樂宮那位這個月冇換洗,近日嗜睡嗜辣,今兒還點的鍋子。
像是有孕在身”軟榻上的人抬手,旁邊的大宮女流朱趕緊上前攙扶。
石榴話畢感覺到旁邊嬤嬤正用犀利的眸光審視她,後背有些汗濕了。
皇後懶懶的開口“此話當真?
那邊可請過太醫”石榴搖頭:“未曾請太醫,如妃身邊的桂嬤嬤略通醫理。”
皇後朝嬤嬤使了個眼色,石嬤嬤上前把人扶起來:“你有心了,下去吧,娘娘定不會虧待於你”石榴下去後,皇後轉頭吩咐流朱:“苦夏難耐,替本宮走一趟太醫院,安排去給各宮的主子都瞧瞧。”
“是”流朱行禮,應聲出門。
流朱帶著太醫到永樂宮時,皇上正跟江芷柔用膳。
“奴婢參見陛下,參見娘娘”“老臣叩見陛下,叩見娘娘”蕭景睿放下筷子:“起吧,何事?”
流朱曲膝答話:“回陛下,夏日炎炎,酷暑難耐,皇後孃娘命奴婢領太醫給各宮主子瞧瞧,開些消暑散熱的方子。”
江芷柔放下手上的茶盞:“姐姐真是賢良淑德的典範,身懷六甲操持宮務打理內院,還不忘體恤各宮的姐妹。”
蕭景睿抬眉看了她一眼,鬆開小幾下麵的左手輕輕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拿起她小幾上她之前翻過的書:“能者多勞,太醫都來了就正好瞧瞧吧”“臣遵旨”程太醫仔細把完脈之後,臉上表情由淡定變為欣喜。
他雙眸放光,退後兩步,轉身跪下道喜:“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據娘娘脈象所示,娘娘己有孕一月有餘。”
蕭景睿聞言放下書:“德福,賞。
傳朕口諭,知曉皇後,曉喻六宮,即日起晉如妃為德妃”又起身上前拉住了麵前蹲下行禮的人,手搭在江芷柔肩上:“柔兒聽到了嗎?
你要做母妃了。”
江芷柔順勢靠在他的懷裡嬌聲道:“謝皇上,柔兒終於如願以償了”昭陽殿內,皇後把玩著內務府剛送過來的步搖。
“不愧是大將軍之女,入宮不到三個月便己是身懷龍種的德妃娘娘了”石嬤嬤從流朱手上接過茶端過去:“娘娘無需勞神,安心養胎為皇上誕下中宮嫡子便是,這麼顯眼的靶子立在那裡,那些暗地裡的牛鬼蛇神怎麼會忍得住。”
君王的恩寵可以是榮華富貴,也可以是催命符。
流朱跪下給皇後捶腿:“娘娘,飛羽閣徐美人水粉中毒一事,奴婢自作主張按下來了。”
皇後喝了一口茶放下:“徐美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冇有長進,白瞎了這副皮相。
做的不錯。
在太子府就能誕下皇子的許昭儀可冇那麼簡單。”
為了個木頭美人,得罪一個從侍妾出身到現在坐穩一宮主位的狠人冇有必要。
石嬤嬤插話:“讓太醫儘心醫治,咱們一句話的事,一來讓許昭儀把眼睛多盯著點兒彆的地方,二來木頭開竅了,有一天走出來了,咱們也得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