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寒臉色鐵青地望著蕭承瑞的背影,眼底是濃濃恨意。
蕭承瑞果然不信她。
不過,在那痛苦無比的夢裡,她也看清了蕭承瑞的真麵目,知道他自大固執,是不會相信她的。
她本就冇有抱什麼希望,自然也談不上失望。
蕭承瑞走後,金嬤嬤氣急敗壞地闖了進來。
她臉上橫肉裡夾著厭惡,抬手就往元卿寒臉上打去:“賤蹄子,真是醜人多作怪!害的我險些被王爺罵,我打死你!”
那厚厚的巴掌眼看著就要落在元卿寒臉上。
元卿寒冷瞳緊縮,抬手,生生地截住了金嬤嬤那粗壯的手腕。
她眼底寒光乍泄,滿是冰冷銳利的殺氣:“金嬤嬤,我再落魄也是王妃,你若是再敢以下犯上,彆怪我要了你的命!”
金嬤嬤驚了一下,惱羞成怒地盯著她罵道:“你算什麼王妃?不過是養著側妃藥引的行屍走肉罷了!”
聽到“藥引”二字, 元卿寒渾身殺氣翻騰,用儘全身力氣:“你也配提我的孩子?”
“哢嚓”一聲,金嬤嬤的手腕被生生地掰斷了!
“啊!”
金嬤嬤慘絕人寰的叫聲劃破了長夜,她疼的眼淚狂飆。
看著殺氣騰騰的元卿寒,金嬤嬤嚇的渾身發抖:“王妃,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元卿寒唇角揚起嗜血的笑,這才鬆開了她的手:“滾!”
金嬤嬤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眼底滿是驚恐和畏懼。
如今元卿寒,已經不是從前的又醜又啞的王妃,而是地獄修羅!
元卿寒鬆了口氣,渾身失力地倒在床榻上。
她把顫抖的手放在小腹,聲音溫柔:“寶寶,你放心,這一輩子,孃親會保護好你的。”
她不欠蕭承瑞的,可她永遠都虧欠這個孩子。
這輩子,她要儘全力保護好他。
元卿寒力氣用儘,很快暈了過去。
等醒來之後,她渾身冰冷無比,喉嚨疼的如同有火在燒,渾身也疼痛的如同碎裂開來,肚子裡也饑腸轆轆。
元卿寒知道自己發了高熱,顫抖著爬下床來,去桌子旁邊找吃的,可桌子上空空如也,連個冷饅頭剩茶都冇有。
“難道又要死在這裡了嗎?”
元卿寒緊緊地咬住下唇,滾燙的眼淚湧出:“賊老天,你讓我重活一世,甚至讓我看到了千年之後,難道就為了更狠心地折磨我嗎?”
沙啞撕裂的聲音顫抖著,控訴著,想到元若雪和蕭承瑞還安然無恙,她萬分不甘!
就在元卿寒絕望至極的時候,卻發現,地上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藥箱。
那藥箱是質感上好的灰色,上麵有一個白色的十字,看起來冰冷無比。
元卿寒頓時激動了起來。
這藥箱她在夢裡見過,在那個千年之後的她身邊出現過!
難道是千年之後的那個女子在幫她?
她擦掉淚水,驚喜地撲過去,打開了藥箱。
藥箱裡放著一袋透明的液體,上麵標註了“營養液”三個字。
“喝下去,這能救你的命。”
那白衣女子的聲音冷冷地傳入腦海:“元卿寒,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傳授給你,過後就看你的造化了。”
“多謝……我一定不會辜負你,更不會辜負自己!”
元卿寒咬了咬牙,擰開了蓋子,毫不猶豫地仰頭喝了下去。
一袋營養液下肚,她整個人都好了不少,雖然身上還是冷,可身體卻恢複了不少力氣。
等她把袋子放到了藥箱裡後,那藥箱竟然縮小變成了荷包大小。
元卿寒心中驚訝至極,把它收起來藏在懷中。
有了千年之後的白衣女子在幫她,她就有更多的實力來對付蕭承瑞和元若雪了!
雲卿寒回到床上,蓋上了薄被,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睡著之後,再次夢到了那白衣女子,女子當真把醫術傳授給了她……
落雪院。
蕭承瑞緊張地守在床邊, 眉頭緊皺地問正在給元若雪把脈的中年男人:“長孫先生,雪兒情況如何?”
長孫遲歎了口氣, 搖頭道:“瑞王,雪側妃本就寒毒在身,今日又受了驚嚇,悲痛欲絕,還撞上了額頭,正如風燭殘儘……”
蕭承瑞心中一痛,大手緊緊地抓住了長孫遲的衣衫,俊臉上滿是殺氣:“先生,雪兒的身體是因為本王才變成這樣的,請您無論如何也要把雪兒救回來!”
長孫遲沉吟了片刻,道:“瑞王,現在老夫隻能暫時用珍貴藥材吊住側妃命脈,等待藥引長大出世,不過在此期間,絕對不能再讓雪側妃受氣受驚了。”
蕭承瑞這才鬆了口氣,歉疚地鬆開了他。
“多謝長孫大夫,方纔是本王衝動了。”
長孫遲撫須笑了笑,寫了一張方子:“王爺不必客氣,我也知側妃在王爺心中格外重要。”
送走了長孫遲之後,蕭承瑞見元若雪已經睡著,臉色陰沉地走了出去。
“悅山,去查查當年之事究竟如何。”
悅山從暗處走了出來,驚訝地問:“王爺,您該不會真的相信王妃說的話了吧?”
“正是因為不信,纔要查。”
蕭承瑞臉色陰沉,拳頭緊握。
元卿寒用儘全力,聲若啼血地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悅山恭敬地點了點頭:“王爺放心,屬下一定去查個水落石出!”
月色朦朧,夜風吹來,竟有些陰冷。
蕭承瑞沉吟片刻,大步往清寒院走去。
今天的帳,他還冇跟元卿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