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的心情有些激動起來,讓小微看著秋菊後,自己則帶著眾人來到門口迎接。
冇一會兒,一條浩浩蕩蕩的隊伍就停在了楚親王府門口。
走在最前麵的是騎著馬的老大元昊和老四元夏。
元昊身強健壯,從馬上跳下來時抖飛一片塵土。
元夏則一個一個翻身輕鬆落下,長髮和紅色的披風在身後隨風揚起,瀟灑利落。
前麵的倆人下了馬,後麵的轎子的人也依次下了轎。
蕭雲諫跟皇上同乘一輛馬車,率先出來站在門口候侯駕。
元培則一手搖著摺扇一手掀開轎簾,彎腰抬頭間,優雅的從轎子裡邁出來,天潢貴胄的氣質彷彿已經刻到了骨子裡。
元慎和元奇這兄弟倆一直都形影不離,此時也同坐一輛馬車前來,下轎時,元奇則貼心的用手幫二哥擋住了轎頂以防撞到二哥的太子發冠。
眾人站在皇上的轎子前站好後,皇上纔在蕭雲諫的攙扶下走出來。
此時皇上的左側是太子元慎,右側身則是新上任的禦史大人蕭雲諫。
光看這站位元景就知道,蕭雲諫通過了她爹最後的考驗,現在開始重用了。
“兒臣恭迎父皇,恭迎太子和眾皇兄。”元景給各位行了禮,雖然她的地位現在是比其他幾個哥哥高,但是她的年齡最小,今天看老爹的意思是家宴,所以她低調的伏低做小。
皇上見她如此懂事,親自將她扶了起來,笑著說,“剛剛跟蕭大人聊得挺投緣,天黑了侍衛要送他回來,朕就跟過來蹭個飯。”
元慎也笑著接過話頭,“六弟啊,二哥一直想跟你喝一杯,無奈上次六弟不給麵子。今天聽父皇說要過來,我和你幾個哥哥就跟過來蹭點酒喝,六弟不會介意吧?”
元景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麵上卻笑嗬嗬的勾著幾個哥哥的肩,“怎麼會,離開京城兩個月,六弟都快想死父皇和哥哥們了。”
兄友弟恭的畫麵,皇上想看,太子想演,那元景就陪他好好演演。
“大家都彆站著了,趕緊進屋吧。”此時正好是飯點,元景便擁著哥哥們進門。
元奇看了元景的臉一眼,然後一臉關心的問道,“六弟這兩天可是休息不好?臉色不太好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此話一說,好像就是打開了八卦的匣子,所有人都朝元景的臉上看過來。
不管臉色好不好,反正重點是發生了什麼事!
元景欲蓋彌彰的解釋,“有嗎?冇有吧,都是一點小事而已。”
元景剛說完,小微就適時的出來打她的臉了。
“奴婢見過皇上,見過太子。”說完小微為難的看著元景,“主子,大事不好了。”
聽到這話,眾人立馬來了精神。
蕭雲諫給不遠處的石頭和吳高鴻遞了下眼色,倆人立馬悄悄先去檢視情況。
皇上蹙眉,“發生了什麼事?”
小微好似很為難的看了看元景,立馬低下頭,不敢說。
太子已經等不及了,怒斥了小微,“放肆!皇上問你什麼事呢,快說!”
“回皇上,府上有個丫鬟跳湖了。”小微說著急忙低下頭。
眾人都一副瞭然的表情。
皇上臉色一黑,讓小微帶路,朝著出事的地方走去。
一路穿廊走壁,大家都被這精緻的園林所吸引,隻是大家心裡更想去看看讓元景敗壞名聲的瓜,冇心思停下來慢慢欣賞。
隻有太子有些酸溜溜的說道,“聽說楚親王府是由前朝皇家園林南園改建而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比我那東宮住的都舒服多了,父皇果然還是偏疼六弟啊。”
太子笑著說,眼裡卻迸發出不難察覺的嫉妒。
元景笑而不語。
她感覺太子有點傻逼,竟然還當著老爹的麵說他偏心,還在老爹心情不太好的時候說,這不是找抽麼?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老爹語氣微冷的說道,“你要覺得朕偏心,大可跟老六換過來住!”
府邸可是一個人身份的象征,東宮是隻有太子才能住的,要換府邸,那就代表著身份也要換。
太子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被嫉妒蒙了心,竟然口不擇言惹怒了父皇,急忙跪下認錯,“兒臣一時失言,還請父皇責罰。”
皇上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身為太子,平時的一言一行可要特彆注意。”
“兒臣謹遵教誨!”
皇上冇有繼續理會太子,朝前方走去。眾人麵麵相覷,心中都泛起了不一樣的浪花。
有的擔心,有的則幸災樂禍。而一旁的蕭雲諫則默默的觀察著這一切,更加堅定了心中輔佐元景的想法:這太子不堪重用啊!
小微把眾人帶到了王府後花園的池塘邊,秋菊此時已經被打撈了上來,渾身都濕漉漉的,衣物緊貼著身上,更加彰顯她那火辣身材。
見到眾人來了急忙下跪行禮,“奴婢秋菊拜見皇上。”
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暴露,元景也懶得管,裝作冇看見。
一向有老好人之稱的老三似乎看不下去了,命自己的侍衛把一件披風給秋菊批上。
元景笑著說道,“三哥如此體恤下人,難怪人稱賢王啊。”
六兄弟中,老三元培的人緣是最好的,見誰都笑容和煦,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從不得罪人。
元培莞爾一笑,“她曾是我母妃宮裡的婢女,況且就算是個普通女子,咱們身為大丈夫能幫則幫。”
元培的做法更是襯托得元景冷情冷肺!
聽元培這麼說,元景都快笑死,“哦,原來她跟三哥是舊識啊。”
元培發現元景有點故意往彆的方向引的意思,急忙糾正解釋,“隻是見過而已,算不上舊識。”
皇上不動聲色的看了元培一眼,然後在旁邊的石桌上坐了下來,對秋菊問道,“你為何要尋死?在這楚親王府住的不好嗎?”
大魏的律法規定,主人歐死或者虐待下人,都要受到嚴重的責罰,雖然平時大多數家族都不遵守這點規矩,因為衙門不會為了一個下人去得罪一個家族。
而現在這樁命案撞到了皇上麵前,而且人還是皇上賞賜給元景的,那皇上說什麼都得管管的。
秋菊給皇上嗑了個頭,然後虛弱的咳嗽了兩聲,驚恐的看了看元景,然後顫抖著說,“皇上,奴婢實在是冇臉活了。”
說著就繼續捂著臉哭了起來。
“……”這演技,元景都想給她猛點個讚,牛批,確實牛批!
眾人紛紛看向元景,這是做出了多禽獸的事,把人家姑娘都逼跳湖了,竟然還能這麼心安理得的站在一旁等著吃瓜?
皇上繼續問,“誰欺負你了?”
秋菊哭得傷心欲絕,“奴婢隻是一個婢女,冇什麼可說的,隻求能一死。”
太子元慎剛剛纔被訓,這下得找機會表現一下。
於是他這會兒立馬端出了兄長的架子站出來教訓元景,“六弟,你簡直太過分了。你還冇成親但是也可以納通房丫頭,你既然要了人家卻不對人家負責,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元景無辜的看著太子,“二哥跟她很熟嗎?我纔是你親弟弟,你竟然幫著彆人說話。”
“我……”太子被堵了一下,還冇想到詞反駁,元景又繼續發問,“我想起來了,我聽說這婢女跟未來的太子妃是兒時的玩伴,二哥不會是為了幫未來的太子妃出氣纔來說我的吧。”
太子從來冇想到元景如此能說會道,此時老爹又在一旁看著,他被逼急了,隻得順著老六的話說,
“就算冇有這層關係在,你做了錯事二哥也得說你啊。”
元景瞭然的點點頭,“哦,這婢女果然跟未來的太子妃很熟啊。”
太子並冇有理解元景為什麼要重複這句話,他們倆討論的似乎不在一個點,太子還在要給元景定罪據理力爭。
“六弟啊,你今年入秋也成年,該有點擔當了,作為皇子,可不能丟了皇家的顏麵。”
太子後麵這句話說的有些重了,丟皇家的臉,那就是丟朝廷、丟國家的臉啊!
皇上一直冷著臉冇出聲,他雖然有些擔心元景,但是他在發現元景兩次故意引導元慎和元培跟這婢女有關聯的時候,就知道元景是在給兩位哥哥挖坑了。
就在幾位皇子都站出來討伐元景,皇上坐在一旁的石桌上慢悠悠的問,“老六,你怎麼看?”
元景給自己三秒鐘的時間入戲。
1.2.3!
然後啪嗒一下跪在地上,眼淚說來就來,“父皇,求你一定要給兒臣做主啊!”
眾人,“???”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