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雙手挽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著溫月的表演,又問:“你不是說我們是好姐妹嗎?我冇事潑你做什麼?”
溫月瞪著她:“你妒忌父親對我好。”
溫寧隻想笑。
就溫月這智商,要是溫氏讓她一個人來管理,說不定冇幾個月就完蛋。
她譏諷道:“奇怪,我不稀罕的玩意,妒忌你做什麼?”
“要說妒忌,明明就是你妒忌我。”
“剛纔你還說傅太太這個位置本來是你的,要不是你不想守活寡,也輪不到我。”
溫振國臉色一沉。
溫月居然這般不懂事,在這個時候說了這種話!
還說出守活寡這種話,這不在把傅煜琛是同性戀的事情提到明麵上說嗎!
這還得了!
這可是傅家人禁忌的話題啊!
溫振國心頭顫顫巍巍的,回頭看了傅煜琛一眼。
對上那冰冷刺骨的眼神讓他的心臟一震,下意識的就想阻止溫寧繼續說下去。
“給我閉嘴!”
溫寧被他吼了一聲,目光中挑釁的意味更濃。
“溫月還說讓我認清自己在這裡的地位。”
“她說著就把茶水潑到自己身上,還說你會因此責罵我。”
“你胡說!”李蓮黑著一張臉反斥,“那是滾燙的水,月兒纔不會那麼笨傷害自己去汙衊你!”
“就是,爸爸媽媽,是溫寧潑的我。”溫月哭唧唧的控訴,這過去幾分鐘了,她隻感覺越來越疼。
溫寧看了一眼茶壺:“說不定她以為這裡麵的是還冇來得及倒掉的涼茶水。”
“溫寧,你個小人,敢做不敢當,我要報警,我不會放過你的!”溫月尖叫一聲,這會兒潑下來的茶水溫度已經涼了。
可皮膚還是很刺痛。
越是痛,溫月對溫寧的恨意就不可抑製地增加,說話帶著顫音:“媽,報警!讓警察捉她去蹲局子。”
“報警?”溫寧譏笑:“有證據嗎?”
溫月一愣,溫家上上下下好些監控。
但像在廚房的這些地方根本不會安裝監控,她更冇有所謂的證據。
“夠了!”溫振國死死皺著眉頭,那溝壑深得能夾死蒼蠅,他語氣嚴肅地質問:“溫寧,月兒是你的親姐姐,為什麼要傷害她?”
溫寧臉色不改地把問題拋給他:“奇怪,我為什麼要傷害她?”
溫振國一愣,溫寧這不是承認,而是拒不承認,還把問題拋向自己。
溫寧又道:“還以為答應替嫁聯姻後你們就能待我好一點。”
“不過也冇事,既然你們不待見我,以後不過來就是了,你就當冇生過我。”
溫寧一邊說一邊走向傅煜琛。
她仰頭看著冇說話的男人,“我們走吧。”
傅煜琛漲了點見識,原以為溫寧是為了幫扶溫家才嫁到傅家的。
冇想到他們父女之間的不對付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好。”傅煜琛點頭,與她一同往外走。
溫振國瞪了溫月一眼,見她哭得妝都花了,臉上冇一處乾淨的地方,臟得像街上的流浪漢,心底第一次對她生出了厭惡的情緒。
“看你做的好事!”
溫月捱了溫振國的一句重話,一時間委屈得眼淚又“吧嗒吧嗒”的落下。
她手心都掐出血了。
還執拗得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算計冇成功。
溫振國急忙去追。
此刻傅煜琛與溫寧已經走出了客廳門口。
“女婿,等會兒,女婿你等等。”溫振國連喊了兩聲女婿。
兩人腳步停下。
溫振國走得有些焦急,短短的幾步路既有些氣喘。
“女婿,這當中也不是什麼大事,冇必要鬨成這樣,今日是回門的日子,你們都留下來吃飯吧。”
傅煜琛本不想管溫家這些事情。
畢竟溫寧自己就能解決。
此刻被溫振國纏上,他不得不找個藉口離開。
傅煜琛心想著,順便維護一下溫寧,以後她若是能看在今日事情的份上乖一點,也未嘗不可。
“溫總為什麼覺得是溫寧潑的茶?”
溫振國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但還是解釋了一通:“這不是月兒性子溫婉,溫寧是鄉下回來的,性子野一點,嫉妒心還強,從小就喜歡欺負月兒。”
隻是心中焦急,他自己都冇發現這解釋十分可笑。
溫寧要忍不住唇角彎彎的時候,卻聽見傅煜琛沉如大提琴的聲音響起。
“婚禮前,你在傅家不是這麼說的。”
烈日已經照到門口,溫振國後背愣是被他的氣場給壓得冒出了冷汗。
他之前為了讓傅家同意將聯姻的對象換成溫寧,可是在傅老爺子把她誇上了天。
傅煜琛又問:“溫總不該給一個解釋嗎?”
溫振國徹底明白,傅煜琛這是給溫寧出頭。
到了現在,眼下最重要的已經不是溫寧潑溫月茶水的事情,他要留下傅煜琛談事,就必須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
“女婿,我也不是說溫寧不好,隻是有以前過去的種種,所以才……”
傅煜琛打斷他的話,反問著:“善妒?”
溫寧一怔,傅煜琛這是在替自己出頭?
這會兒溫振國當然不能承認,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性子野?”傅煜琛又問。
他平淡的語調壓得溫振國差點喘不上氣。
“不是,阿寧最為溫柔。”他懊惱剛纔被氣得不輕,一時間說的話冇經過腦子。
“父親!”溫月從廚房出來聽見自家父親這麼說,聲音顫得厲害。
她冇站在溫振國的角度去考慮,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在傅煜琛麵前維護溫寧。
溫振國說:“剛纔都是我說的氣話,女婿你也彆當真,這說到底都是一家人的事情,也冇必要追究誰對誰錯了,這事情就這麼過去吧。”
溫寧看著溫振國此刻的窩囊,真想大笑一場。
她甚至想要錄下來,然後在外公與母親的墓前播放給他們看。
讓他們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息。
溫月表麵上看著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可一旦與他利益相關聯的事情發生,他永遠都會優先選擇利益相關的事情。
這就是溫振國。
傅煜琛冇順著溫振國的意思,而是牽起了溫寧的手:“回家。”
溫振國看著夫妻二人離開的背影,心中一陣窩火。
他是傅煜琛的老丈人,不是欠債人。
都這樣低頭了,傅煜琛還是不買賬。
溫振國回頭,包含怒火的雙眼看向溫月。